张司寇用尽全力,乃至于赌上了自身的性命,仍未找出潜藏于余杭城中的那股不谐之气。
但是他的努力并非全然无用,在场三人至少通过司寇印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余杭城中确实有一伙人心怀不轨,在暗中谋划着阴谋,而他们这些余杭的实质掌控着,却被完全蒙在鼓里。
两位老人将受伤严重的张司寇扶至榻上躺好后,顺势在旁边相对而坐。陈太常叹息一声道:“谁人在暗行不轨,宰执心中可有猜测?”
朱宰执道:“吾观八方之气,不谐者有二,一自海上来,一从天上来。二气皆为外力,余杭立城万年,文脉泱泱,外人能成此事,必有内应。”
朱宰执说得隐晦,陈太常却是听得明白,他脸上讶色一闪而过,道:“果真如此,那此事可就难办了。”
就算他们心中对祸首有所猜测,可只要手上抓不到证据,他们就不便动手。儒者以礼乐教化天下,自身更需严守礼乐,为天下表率。
朱宰执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倒不信,其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首开祸事。
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什么都不做,陈太常,一会儿我手书一封,你将之带上,按信上的地址,前去拜访韩松盛公,韩公精通易数,当可为我等助力。
另外,我们虽然抓不到宫里的把柄,但他们行此大事,不可能一点行迹都不露出来,我们需要加派人手,不仅是宫里,那些王侯也得盯紧了。张司寇,此事便由你去办。”
陈太常告手称是,待朱宰执写完书信后,便离开了宰执府,约莫半个时辰后,张司寇体内浩然之气渐渐平复,秩序俨然,于是也告辞别离去。
宰执是有开府之权的,所以宰执府实际上就是宰执的办公地点,余杭和各郡的公文都会送到此处。时至岁末,各地送来的文书数量也开始多起来,向宰执汇报本年度的施政情况。
朱宰执心中有事,便寻来今日积压的文书批阅。最上面一册,是枝西郡守李玉昆送来的,这封文书昨夜才送到了宰执府来,朱宰执还未来得及看。
他将文书拿起,发现在正本之外,竟然还附了一封密奏。这密奏上附有法术,只有宰执本人才能感应到。他念头一动,以浩然之气引动身上宰执印的气机,那文书便自然而然地解开。
李玉昆在这文书上汇报了枝西郡内发生的一些事,其中一件事讲到了枝西郡内邪神的活动。
“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还有县守与之勾结。”朱宰执眉头紧皱,越看越是生气,而当看到大将军钱启也涉入此事之时,朱宰执顿时便将这件事与余杭的异动联系了起来。
“此辈定是谋划已久,恐怕吴越国从上到下,都已经被其渗透了。”朱宰执心里想着。
大将军和宰执一样位列三公,有开府之权,两天体系并列而行,互不管辖。而且大将军府掌控着兵权,西边、北边防备邻国,海上缉拿海盗、保护商贸,南边对抗妖族,都是大将军府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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