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好。”未央笑着说。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琼音阁里已经是一片歌舞升平。姑娘们弹着琴,跳着舞,伙计们忙活着把一盘盘的美食传到前厅,祝嬷嬷笑的合不拢嘴,最后干脆在雅阁里就睡着了,仇八爷的脚边摆了一排排的清酒酒壶,还大声嚷嚷着给他拿酒。闫三娘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直到伙计请来了懒伯,她才露出了一点笑模样,然后便絮絮叨叨的抱怨懒伯拿捏,来的这样晚。闵儿早就和底下的丫头们玩到了一处,不知道跑去哪里疯了,整个琼音阁,似乎只剩下未央和扶柳两个清醒的人。
“若不是医官说我这个伤势不能喝酒,我真是也想跟着喝上两杯。”扶柳笑着说。
“姐姐伤势没好,还是要小心些。”未央提醒道。
“你这个丫头啊,明明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像是个老婆子似的。”扶柳说道,“是不是太喧闹了,让你觉得有些吵闹,若是累了就上去三娘的房里先睡,她今晚只怕是要喝酒一整晚呢。”
“没事,过年,原本就应该这样。”未央笑着说,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这二十年来,只到了今日,才觉得,原来过年竟是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
和琼音阁的热闹相比,邓府之中就冷清多了,年前邓家位于各地的大管事便纷纷动身进了云都城,每每到了年下都是邓玄最忙碌的时候,今年因着未央和琼音阁,已经是耽误了不少功夫了。和各处的大管家们用完了年夜饭,大管家们便各自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本家这边就只剩下了邓玄一个人,显得格外的空荡。
邓玄给自己沏了一壶浓茶,却又在这个时候有些想念琼音阁里的清茶的味道了,他朝着琼音阁的方向看了看,耳边似是已经听到了那边的靡靡之音。他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回了几案之前,埋首于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书简之中。
和邓玄不同,百晓生的那间小院子就在琼音阁旁边小巷子之中,和琼音阁只隔了一条小路。现在那边的喧闹声早已经传到了这座小院之中。小童子坐在院子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正在一堆炭火前烤着木薯,时不时的会侧目朝着隔壁的高墙那边看一眼。他嘟着嘴,显然是很不满意的样子。“大过年的,你非整这么一位回来,害得我现在连年夜饭都吃不上。”
“别抱怨了,我都说了,这人以后还有用处。”百晓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此时他正在给榻上的人疗伤。霓芸已经傻了,她眼神涣散,披头散发,还流着口水。此时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榻上,下半身的伤痕在灯光下更加的触目惊心。许是因为伤势太重了,她并不知道疼,任凭百晓生把各种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她也只知道咧着嘴傻笑。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明明马上就要入宫了,又弄这么一位回来,过几天咱们走了,留着她一个傻子在这儿,岂不是一样活不过几天。”小童子问道。
“所以我们便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百晓生说道。
“你什么意思?”小童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扭头看了看百晓生。
“我不是都说了,这人以后还有用,但是自然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宫里。”百晓生神神秘秘的说,“所以,我想,带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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