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沉默了良久后,突然就问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
贾母低垂了一下头:“是的,不敢欺瞒陛下。”
殿内又哑然无声的沉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
一声长叹,从太上皇口中传来。
“看来,孩子们真的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太上皇说道。
贾母未答。
过了半晌,贾母才忽的抬头:“陛下说的是,我如今老了,眼也花了,牙齿也松了,不像太上皇,所以孩子们怎么做,也没问了。”
“朕也老了。”
太上皇回了一句,接着又道:“你也累了,回去吧,陈锦!”
“是!”
贾母答应着。
“奴婢在。”
太监陈锦不知哪一角落应了一声。
“派人扶老太君出宫。”
“是!”
陈锦应后就安排了两直殿太监搀扶贾母出宫。
贾母谢了恩。
陈锦这里则端着一杯酒,来到帘外,半弯着身子:“老皇爷,这毒酒?”
“该喝这酒的是朕!”
太上皇突兀地说了一声,接着就把一满是白斑的手伸出帘外。
陈锦见此慌了起来。
但太上皇忽然又把手收了回去,终究舍不得自断余生的他,道:“倒了吧。”
“是!”
……
时值初冬。
昼短夜长。
贾母出东宫后,还未多晚,夕阳就已厌厌的往下坠了。
“老祖宗,您可是不舒服?”
鸳鸯急忙走来给她添外套,但见她额头有汗,就问了一句。
“没事,里面热的。”
贾母讪笑着,又道:“你琏二爷是对的,得让天家觉得你有用才好。”
鸳鸯微微一笑,她对贾母这话听得似懂非懂。
“回去后,你让人把我这话带给你琏二奶奶,就说是你自己听到的,不要让她来打扰我,来立什么规矩,晚饭就不传了,我乏了。”
贾母又道。
“是!”
……
“老祖宗回来了。”
贾琏吃完饭后,正要等宝玉来问他话,却见平儿进来给他说了一句。
“知道了。”
贾琏回后就问道:“宝玉来了没有?”
这时候,外面倒出现了贾宝玉,只是没进来,而在外面似乎浑身发冷一般,颤栗个不停。
“进来。”
贾琏唤了一声。
贾宝玉这才跌进了帘内,声音细微地道:“二哥哥。”
“如今我们府里家生奴赖尚荣在逃,而他又是钦犯,自然不能投店歇住,只能寄居亲友家或自己的外宅里,有人告诉我,你是唯一知道他在外面有哪些亲友和居所的,快快告诉我,好跟锦衣府审出来的对照,如果有出入,你可仔细,到时候让你充军发配都是轻的!”
贾琏说道。
“啊!”
贾宝玉听后也不敢替赖尚荣遮掩,道:“二哥哥既然这样问,我怎好隐瞒,他作为一个家生奴,亲友也都是在府里,外面就只有一个朋友,这个人就是柳湘莲,但柳湘莲萍踪浪迹,没人知道他的居所,他的外宅倒是在东郊离城二十里一一个叫紫檀堡的地方,这是最近的,还有几处外宅分别是……”
贾宝玉是个怕事的。
原著里忠顺王府的人因寻找失踪的戏子蒋玉涵,来贾府问宝玉,宝玉就因为惧怕贾政和被捉到了证据,而把蒋玉涵给出卖,透露了蒋玉涵迁居之处的信息。
现在也是一样,贾宝玉听贾琏说不如实交代就要充军,也就只得如实把赖尚荣的相关信息说了出来。
贾琏从贾宝玉这里知道赖尚荣可能的去处后,就派人将贾琮、贾珖、贾环、贾蔷、贾菌五人叫到了一没人的房间里。
“如之前贾蔷所说,赖尚荣这个逃奴,一旦逃去南方,投入当地权贵大族之门,会对我贾府很不利。而地方官府和地方上的锦衣卫,自然比不上京城锦衣府镇抚司的官校可靠,他们大多是认钱不认纲法的。”
贾琏一见到这五人,就说了起来,且说着便道出了自己说这些的真正目的:“所以,我们不能只指望锦衣卫和官府,我们贾府也得派出人去,查到这赖尚荣的下落,并借机除掉他。宝玉已经把赖尚荣在外的居所告诉给了我,我待会给你们,而我要你们五人去负责此事,杀了赖尚荣,取其首级!”
如果是以前,贾琮等人在知道贾琏让他们去杀人后,肯定会惊骇不已。
但现在,他们已跟着贾琏一起,且在贾琏的率先垂范下,参与了对吴新登等闹事家奴的铁血镇压行动。
因而,除掉赖尚荣这种暗杀任务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再让他们觉得惊骇,而是觉得兴奋。
“是!”
贾琮、贾环、贾珖、贾蔷、贾菌五人便接了这项任务。
“他是我贾府家奴,何况还是逃奴,按大康律,逃奴为家主所杀,可免罚,若太残忍也只可罚十两以下的罚金,你们去杀了他,不算是犯罪。”
贾琏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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