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疼!!!”
“要疼死了,羡妹妹救救我!”
少年忽然像条脱水的鱼,不安难受的在床上扭动起来,随着他的挪动,先前被包扎好的纱布迅速被血丝渗透。
南羡看得脑瓜子一疼。
立即伸手将乱动的人手腕摁住:“不要命了吗?”
这人是真的不知道痛吗?
这么多伤口,她撕裂他衣裳时手都在抖,光是看着这些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而当事人,皮肉粘连着布料脱掉时,眼也不眨,更别说疼的落泪了。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将伤口都处理包扎完成。
南羡将一盆血水和换下来的血色纱布端出去,简单清洗了下因为高度集中注意力而沁出来的汗水,又回自己厢房换了套衣裳。
寅时末,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南羡将手贴在光隐额头上,确定他并没有因为受伤引起发热,微微松了口气。
难怪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正常人受这么重的伤,又没有专业的医疗器械消毒杀菌,怎么会不感染发热?
走进厨房,简单做了两份薄饼卷菜,又煮了小半锅苹果小米粥。
今天已经是第十六天了,残夜仍没回来,腥雨楼她不能继续待下去。
靠窗的罗汉床上,少年歪侧着头靠在墙壁上,看着女孩端着托盘从桃树下走过,失血后略显苍白的唇微微牵动,浅浅恬静的笑。
“羡妹妹,你以前也这么照顾夜吗?”
少年乖巧的张口含住伸过来的勺子,含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暗沉。
南羡瞪他一眼,又舀了口粥递过去:“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够闭上?”
光隐嘴角弯了弯,认真思索了下,不以为意道:“死了的时候。”
对着她,他总想逗她,引起她的注意。
羡妹妹生气的时候,笑的时候,做饭的时候,劈柴的时候,偷偷练武功的时候,悄悄摘院子里的桃花时,吃东西的时候,发呆的时候,都好可爱!
南羡一噎,将勺子凑到他唇边,恶劣的碰了碰:“你能不能快点吃?”
“太烫了”,少年委屈无辜的颤了颤睫毛。
真是麻烦精!
南羡一边嫌弃,一边将勺子凑到窗棱旁让风吹了吹。
再递过去。
少年慢条斯理的喝完一碗,又看向南羡吃剩的半碗,桃花眼迸出令人无法拒绝的怜光:“羡妹妹,还想吃。”
这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粥。
原来夜每天都吃这么好的东西,却不肯分他一星半点。
这样好的羡妹妹,他居然将她带回腥雨楼,给三生做练功的血鼎!
“这碗我吃过了,我再给你盛一碗!”
南羡起身,心里有几分怪异,皱着眉道:“粥不能喝太多,不然待会你小解怎么办?”
光隐被她的顾虑逗笑,嘴角压抑着上翘的弧度,眼神直勾勾看着她:“羡妹妹,锅里的太烫了,你这碗刚刚好,而且……不能浪费。”
南羡忽然想起回忆里少年为了一颗糖葫芦给人当马骑的画面。
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舀了勺自己碗里的粥,抬眼看他:“你不嫌弃?我喝过的?”
“羡妹妹这么干净,我很喜欢。”
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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