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会被捆住双手双脚,吃饭只能吃馊食米糠,像牲畜一样活着,时不时还要被农妇的儿子吐口水和扇巴掌。
他们叫他小畜生,骂他杂种,稍微看他不顺眼就会将他锁进房间里不给吃喝。
有一天,他以为自己熬不住快要饿死了,屋子的窗户被扒开,从外面伸进来一条嫩白的胳膊,女孩扎着可爱的莲花包包头,手上拿着热乎乎的米粿,钻了进来——
她就是水烟,会唱呢哝软语的江南小调,会给他带软糯热乎的江南米粿,会给他采七月的莲花莲叶,会对他说你的名字真好听,你长得真好看!
自那之后,他不再那么盼望着死去了,他每天都盯着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期盼着女孩出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农妇的儿子撞破了两人见面,农妇儿子也喜欢娇俏可人的水烟,出于嫉妒,那夜,他拿着馊掉的发霉饭菜使劲儿往三生嘴里塞——
大海碗被三生用头顶开,啪的落在地上砸碎了。
农妇儿子从碎瓷里捡了块碎片,就那样,硬生生将三生的脸毁了。
水烟再见到三生时,被他脸上的纵横伤疤吓到了,原本可以称得上的妖孽的一张俊脸上爬满了丑陋的痕迹,像是一条条褐色蚯蚓趴在上面,恐怖丑恶。
被粗绳捆住手脚的三生连挡住脸都不能,只能紧咬着嘴唇低吼着让她走。
水烟确实被吓跑了,然而几天后,她又来悄悄地给他送吃的,并且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四大派的万掌门和弥念大师来了。
只要他将在这对农妇夫妻这里受到的不好待遇说出来,也许万掌门和弥念大师会重新替他找户人家。
三生不知道自己走了后还能不能看见水烟,他忐忑不安的见到了万掌门和弥念大师,以为这两人是来救赎他脱离苦海的,直到两天后……
他在屋子里听见了水烟的惨叫!
他拼命的挪动椅子,低头撕咬粗绳,用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挣开束缚,而水烟的惨叫还在继续,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粗吼。
这时,门开了,一脸慈悲的弥念大师走了进来,他的袈裟有些凌乱,脖子上挂着的佛珠散发着神圣的光辉,手上那串小佛珠却不见了。
他掏出了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又在三生的手指上割了一刀,在看见碗里的两滴血并不相容时,脸色难看至极:贱人!竟然骗我!”
南羡听着光隐的叙述,目光黏在三生身上。
他庞大的身躯上长满了血泡,触目惊心,五官扭曲,明明被邪功侵袭得失去了所有神智,但最深处的那抹记忆,还是让他在听到这阵熟悉的江南小调时停止了攻击。
然而,一柄柄刀剑趁虚而入,噗的刺入三生的后背。
鲜血四溅,恶臭难闻。
名伶女的歌声陡然吓得止住。
三生犹如野兽一般嘶吼一声,任由后背被剑刺成筛子,通红的双眼转了过去,先前偷袭的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剑都没拔出来,就被吸了过去。
眨眼间,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随着三生的移动,地上留下一滩又一滩殷红的血迹。
有从他身上血泡里流淌出来的,也有从他齿缝里漏出来的。
他又成了毫无神志的怪物!
南羡看着一步一条血河的三生,以及仓惶逃走的名伶女,忍不住问光隐:“那水烟呢?是弥念大师和万千山杀死了她?”
少年唇边泛起讥讽:“她是投河自尽。”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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