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抢的。
于是越这般,盛姣姣越是失去了抢肉吃的凶劲儿,每逢家中吃肉,越是要人给她独分一份出来,她才能吃上肉。
齐漳有些无奈,坐在桌子边喝了口水,道:
“阿奶,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都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呢。”
他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抢肉吃的孩子了,长大了,他已经懂得了谦让弟妹,再说了,盛姣姣越养越娇气,现在家里谁敢跟她抢肉吃?
齐老太太哼了一声,不理齐大郎,只笑眯眯的看着盛姣姣,柔声道:
“去吃吧,快些吃完。”
盛姣姣听话的应了一声,拿着她专属的小肉碗,坐在了齐漳的对面,动作优雅的开始吃肉。
那得意的小模样儿,看得齐漳想笑。
就这,往后看谁敢娶。
很快,菜都被端上了桌,齐桡也从水泊背完水回来了。
齐大舅和另外两位舅舅,有说有笑的进了齐家院子,老远就闻到了灶屋里传出来的肉香。
一家人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望着这热热闹闹的一家人,西营的军医简托,孤零零的坐在饭桌一角,眼中都是羡慕。
如果他的家族没有获罪遭贬,可能他现在也是过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日子。
因为简托是被齐漳特意从军营请了出来,替齐桡与齐阿大看病的,所以留他吃一顿饭,也是应当。
饭后,简托替齐阿大把了一下脉,又看了看舌苔,点头,道:
“病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原先的方子要改一改了,不能用那些虎狼之药了。”
一旁等着消息的盛姣姣与齐漳,以及周氏等人都松了一大口的气。
又听周氏一脸担忧道:
“简大夫,您难得出军营一趟,要不,给我们大爷看仔细一些,就前些日子,他咳得比现在严重多了,也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不咳嗽了,晚上睡得也好了许多。”
她其实心中也有个想法,就怕齐阿大这是回光返照。
齐阿大自己也担心这个,于是一脸巴巴得看着简托。
简托忍不住就笑了,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依现在的脉象来看,的确不严重,方子得调,是药三分毒,慢慢调着,会好的。”
原先给齐阿大的药方,都是简托开的,他当时只是听齐漳描述,以为齐阿大已经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所以听齐漳的描述,简托才给齐阿大开了几张虎狼药的药方。
但现在简托后悔了,他应当先看看齐阿大的病情再下药方,如果齐阿大长期按他原先开的那几张药方吃药,那不是救人,那就是在害人了。
周氏等人连连点头,不管怎么说,简托是西营的军医,既然能当上军医的人,那医术自然是有几斤几两的,就跟权棚一样。
所以他说不严重,齐家人便一致认为,齐大爷的肺病,肯定不严重了。
盛姣姣站在堂屋的一角,静静的听着,她是知道的,上辈子的冬季,大舅的肺病已经非常严重了,到了咳血的程度。
无论什么药方,其实对那个时候的大舅来说,都已经没有用了。
即便是那个时候就有这些宫廷秘方,也只是起到一个拖延病症加重的效果,让齐大舅能够多活那么一阵子而已。
痛苦,还是一样的会痛苦。
所以齐大舅现在被诊断为肺病不严重,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真的不严重,而是这段时间来,齐大舅一直在喝盛姣姣放出来的水。
所以她这个水鬼的水,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啊,不仅仅能够加速农作物生长,还能促进齐桡的伤口愈合,甚至还起到了治疗肺病的作用
盛姣姣一时间有些心惊。
她并没有为自己能做这些事情,感到欢喜昏头,她只是愈发觉得,自己从今往后要更小心谨慎一些了。
越是灵异,越是要将自己保护好,才能更好的照拂家中。
再看齐家人,在简托说齐大爷的肺病不严重之后,一个个的仿佛松了口气,满脸都是欢喜的神情,又说起从今儿起,齐家顿顿要吃肉的事儿了。
大家自然欢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聊着,不知怎么就提到了整药田。
齐三娘子是个没主意的,别看她一双铁砂掌横扫齐家,但为人最没主见。
盛姣姣提前和齐漳说好了,所以齐漳一说要整药田的事儿,自己种药材,家里人也不反对,齐三娘子也就没有不同意的。
她从盛姣姣的手里接过一袋药种子,对盛姣姣憨憨的笑道:
“这种药材,咱们以前也没干过,怎么弄?姣姣儿,你可得教教你三舅娘。”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就同种庄稼一样的种,只是比种庄稼要更勤快一些,我给您的这些药材种子,有一部分是大舅需要用到的肺咳药,有一部分是军营里要用到的药,把这两样都分开种就好了。”
盛姣姣说的很简单,但是齐三娘子就同齐漳一样,对于自己种植药材,根本就没有信心。
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是治寿郡这个地方,就算是再努力,种出来的东西,也还是半死不活的。
如果就像是种庄稼那样,可以种植药材的话,治寿郡的人也不致于这么穷,药材也不致于卖这么贵了。
见齐三娘子这样一副没有把握的模样儿,盛姣姣干脆说道:
“不怕,我有办法,三舅娘您只管去整地,我来想办法。”
她如此笃定的说她有办法,齐三娘子才渐渐觉得自信了起来,只一拍腿,笑道:
“嗨,我吧,就担心咱们要白忙活一场了,行吧,姣姣儿你要是有办法,我就放心了,那我明儿就开始去整地。”
又问道:
“整哪块地好呢?”
旁边的齐老太太听了许久,开口道:
“就把咱们后院的栅栏拆掉一些,原先那里不是有片菜地嘛,把栅栏往外拆一些,就整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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