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大黑蜕皮蜕下来的旧蛇皮,虽然不如大黑的一身黑鳞刀枪不入那般神奇,但也是个珍贵灵材,不可多得。
古洛估摸着,这蛇皮起码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于芸芸凡人而言,那就是至尊无上的宝甲。
“大黑真是条良心蛇啊!”他把玩着蛇皮,不由得轻轻叹道。
他与小黑有缘,尚是小黑幼年时,便与之玩耍,剪纸鱼纸虾予小黑耍子,也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只不过他觉得,人虽为万灵之长,但有时候,畜生的感情反而更加真挚,特别是在这十万大山中,披着人皮的修士,往往比畜生更加像畜生。
将蛇皮放入百宝囊中收好,古洛撑着竹竿,慢悠悠地漂往河对面,离黑水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终于,古洛来至对岸,他将小小扁舟绑在树桩上,拾步上岸,百于丈外,炊烟清晰可见。
黑水村就在眼前。
古洛长呼了一口气,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忙不迭走向黑水村。
黑水村村民大多性情凉薄,古洛无甚挂念,但毕竟这村子里,可是有他亲人的。
如那病秧子的纸道人师父,虽两人无血缘关系,但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洛已然,将这个自小把自己养大的师父,当做半个父亲了。
古洛有修为在身,虽未曾修习武道,但也身强体壮,百余丈的距离转瞬即逝,不多时,他便回到了黑水村的村头。
村头依旧,几间泥墙茅顶的屋子孤零零地矗立着,外出倒洗菜水的寡妇看了古洛一眼,目光冷冷,也没打声招呼。
这便是村子的现状,人情凉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顾各。
古洛早已习惯,并不感觉有何奇怪,若是让他热情似火地与不怎么熟的村民打招呼,那才叫奇怪,甚至是一种折磨。
一盏茶工夫不到,古洛疾步走着,行至一半旧不新的茅草屋前。
望着那熟悉至极的茅草屋,他却是忽地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咳咳!”忽然间,有沉重的咳嗽声,从茅草屋内传来。
古洛一听闻这声音,便是心中一紧。
他不假思索,咿呀一声推门而入:“师父!”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着简陋蚊帐的半旧竹床,竹床之上,躺着一双鬓皆白面容憔悴的中年人,他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子,阵阵咳嗽声从他喉中传出,剧烈的不适感使得他弓起了身子,活脱儿像是一只大虾。
古洛这一声“师父”,打断了中年人的咳嗽。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转过头来,看着古洛的双眸带着些许湿润,轻轻道:“小洛回来了啊。”
师父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古洛的师父,唤作庄游,乃黑水村中唯一擅长剪纸成人术的散野修士,据村中人所说,古洛师父乃村外来人,二十年前带着重伤之躯来村中避难,渐渐扎根了下来。
村中人敬畏古洛师父的一手剪纸成人术,大多唤古洛师父一声纸道人,而古洛继承了师父的剪纸成人术,又被唤作小纸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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