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呵呵笑了一声,“平凉地广,草场丰茂,想放羊,那里正合适。而且我家娘子又不吃人,只是让你背井离乡,委屈了。”
达念摇摇头,“苏毗人在哪,哪里就是家。”
说罢,便端着羊汤,细细地酌了一口,手里拿着胡饼,却不知该如何吃。
“给我!”赵正把她手里的胡饼接了过来,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泡进了羊汤里,达念吃吃一笑,道:“你们大唐人吃饼,还有讲究。我们吐蕃人,照着就啃……”
但这顿饭达念吃得并不习惯,她还是想念吐蕃的酥油,还有炒过的糌粑。只是看赵正吃得满头大汗,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把碗里的吃食吃了干净,抹着嘴就对着赵正笑。
“好吃。”
“别勉强了。”赵正道:“以后你想吃什么,和我说便是。青稞平凉没有,但你能种些麦子,味道不比青稞麦差。”
达念使劲摇头,心中暗道既然到了大唐,那便是大唐人,大唐人吃什么,她便吃什么。平凉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元良吃什么,她也吃什么。
赵正不知祁县令还在苍宣,只道他是去了鄯州,便未去县府打扰。但祁县令早就知道赵正要来苍宣县城。想出门去迎,但是赵正却住在了城外的驿站,到了驿站又一问,赵正却是已然进了城。祁县令在城里找了一圈,却不见赵正踪影,眼看城门已关,祁县令只好作罢,只等第二日天不亮,便带人一早赶到了驿站。
可他仍旧去地晚了些,赵正起得比他还要早。
祁县令追了二十里,也没追上赵正的马队。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拨马转身回城去了。
过了柳林,在有三十里就是平凉。远处风沙漫卷,颇有遮天蔽日的架势。路过富安,再过周集,漫布田野的稻苗已有一尺来高。盈仓渠水顺着官道一路延伸而去,渠水拍打着渠壁,像枝蔓一般在田野中四处扩散。
总算回家了。
赵正心旷神怡,不免得快马加鞭。
隐隐约约听见了平凉角楼的梆子声传来,赵正眺目一望,便见平凉村口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
赵吉利单人单马,立在前路,只见骑队到了,便大喊一声,“赵元良,你还舍得回来啊!?”
说罢,哈哈大笑,直冲而来。赵正在马上被他一个熊抱,差点摔下马来。他那七尺之躯,虽不如赵大柱强壮,但那压迫感十足,便是赵大柱也要望尘莫及。
两人笑得眼泪横流,赵吉利拍着赵正的肩背,深吸一口气,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转眼一看,却见一脸紧张的达念。
“恩人!”赵吉利当即便下马,作势就要跪倒。
达念吃了一惊,想阻止时,赵吉利已是叩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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