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睡不够,这归功于总是不停的委托和时不时出现的麻烦,我的睡眠总是在短暂和断断续续中徘徊,在我二三十年的人生里,我睡的最久的一次是11个小时———原因是改造时给我打的麻药。
所以这次昏迷对我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安稳睡眠。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敷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着再说10分钟,但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有些人的订单可等不了10分钟———我忽然一个激灵,手上的黏糊触感告诉我,我现在不在自己的工坊里。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刚刚敷在我脸上的是一个吸满凉水的毛巾,那些黑色粘液依旧存在,我看了看自己被黑色覆盖的手,尝试性的卸下自己的左手。
“咔哒”
我顺利的把左手卸了下来,虽然黑色粘液有些许阻碍,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接口处的机械部分依旧运转正常,侵蚀和转化目前来说只停留于表面,所以只要我快点找到解决方案,我还是有可能回归正常的。
我把左手安了回去,黑色粘液在手和手臂接触的时候忽然伸出部分让二者更好的吸附在了一起。我熬有兴趣的看着身上的粘液,心中有了几分好奇。
或许这玩能卖个好价钱。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黑色粘液虽然覆盖了我的五官,但从感官上似乎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我随身带着的东西都被放在了房间的角落,连我之前丢掉的“战利品”都被捡了回来。我转头又看向了房间的门,思索了片刻之后,我推开了它。
额,好像撞到什么了。
之前的那个“人”蹲在了门外,捂着脑袋一动不动,发现我正盯着他看,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我一通指手画脚。不过我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手语,所以并没有太看懂他在说什么。
努力了一番发现我并没有理解他之后,他垂下了双手,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正当我准备转身去拿武器之时,他的脸上的粘液凸出了几个字。
“你醒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嘛?”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和我交流,我活动了身体,表示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似乎松了口气,又把我的手拿起来“端详”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
我迟疑了一下,拿起武器跟了过去,现在这个状态爬虫似乎依旧处于掌控之下,在室内的话我的实力就稳定了不少,况且对方并没有对我表露出什么敌意,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位“前辈”应该会有更多的情报。
这里似乎是什么研究所,跟着他走过的走廊两边的门上残留着什么“药品室”,“样本室”,不过这里明显被荒废很久了,除了刚才我躺着的房间周围还算干净,我走过的每一块瓷砖上都留下了脚印。
“咔哒”
在我在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他似乎已经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生锈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呻吟声,我看了看门上的标签。
“实验室”
我耸了耸肩膀,这种地方向来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我还是跟着进去了,里面的环境比外面的好得多,虽然杂乱的堆放着各种药物书籍仪器,但很明显都处于一个合适的保存环境下,这里的仪器看起来是用于某种药物研究的,而且都存在着前段时间使用过的痕迹,我习惯性的观察几个看上去使用时间比较近的仪器,看起来他似乎曾经用这些仪器分析过什么物质,或许就是我们身上是些奇怪的黑色液体呢?
不等我进一步观察忽然一片黑影笼罩在了我的身上,回头一看,他抱着高高一叠资料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吓了一跳,他把这些资料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示意我打开看看,我看着这些写满字的纸张,颇有些头疼,随手打开第一页,随意扫了几眼,立刻明白这些资料都是关于这些诡异液体的,我立马拖过一张椅子,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
这些资料很厚,但有用的只占了其中的一部分,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这个领域,所以干脆就把所有的资料都丢给了我,我筛选出了,其中有用的信息大致了解了具体的情况。这些液体是一场失败的药物开发实验所产生的副产品,本应作为记忆清洗药剂的产品在针对一些“废墟流民”的实验中与意外出现的怪物相融合,诞生了这些不可控的奇妙物质,它们会洗掉每个人记忆和生理上的“痛苦”,这些包含痛苦的液体会灌入某个人体内来产出“原液”,源液持有者在达到一定浓度之后会崩溃扩散开来,以此来进行所谓的“增殖”
而救我的这个人,则是个幸运的工匠,在崩溃前找到了开发这个药物的研究所,利用里面废弃的器械来不断降低自己体内的浓度。这把伞和这场奇怪的“雨”都是当初和那个怪物反应所产生的结果。
“所以说,你希望我帮帮你?解决眼下这个问题?”我张了张嘴,隐隐约约感受到撕裂,看来侵蚀的程度加深了。
他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他会全力支持我的样子,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好拒绝,毕竟现在的我也已经被这些液体所侵蚀了。虽然我也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但相比之下,能够复制绝大多数产品的我,总比他看起来靠谱不少。
“好吧,我来帮帮你,你应该已经分析过这些液体的成分了,我看看数据考虑一下该怎么解决,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我按了按自己不存在的眉心,告诉她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现在的我还有正常的生理结构,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大脑属实是有些转不动了,我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开始研究他整理出来的数据。
看得出来他努力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些数据虽然透露出满满的不专业,但也有他认认真真记录书写的痕迹,我从自己手上弄了一点“源液”,开始配合着他的数据进行研究。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研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扰了,我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但预料中的咔嗒声并没有响起,看来脖子上的一些东西已经变成液体了,我回头看了看,他拿着一盒罐头兴冲冲的对着我晃着,深度转化的人不需要进食,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了,找这个罐头应该花了他不少功夫,我接过罐头放进了口袋里,提上了刚做好的一桶药剂,向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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