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沉默了下来。

苏晨雪就坐在他的对面，手肘撑在桌面。

不过这次不再是用手背托着下巴，而是用双手捧着脸颊，嘴角带着甜美笑容。

少女很有耐心的看着低下头的苏修，并不急着要他给出回答。

在她看来，苏修只是一个无意间被卷入异常事件的青涩少年。

但他很聪明，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理解现在的状况——

他或许还做过最坏的猜测，比如特清部会把他解剖之类的。

再不济，特清部也肯定会对他刨根究底，问清他身所有的秘密。

毕竟，他们是‘官方’。

然而在事实，特清部的大部分成员都是从苏修这个阶段走过来的。

他们不会用那种手段对付苏修，一如他们不希望有人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一样。

也正如苏晨雪所言，任何人都有秘密。

在不会危害社会的情况下，他们允许对方保有秘密——

因为在保护新人隐私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他们自己的隐私。

“这就特清部吗？”

苏修心中略有些感慨。

他的确陷入了沉默，但沉默的原因却与苏晨雪猜测的截然不同。

苏修只是在思考，因为官方的态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都已经准备了好几套关于纸钱来源的说辞。

比如已故长辈、街的乞丐之类的，反正对方也无从查证。

但未曾想，苏晨雪根本不问这些。

而这也意味着，他或许需要改变对官方或者说特清部的态度。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苏修重新抬起头，脸满是紧张的情绪，有些忐忑的问道。

“到底是少年呢。”

苏晨雪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如果是老狐狸，绝不会问出这么浅显的问题——

他们即便想要拒绝，也会先假装热情的同意下来，然后再找机会逃跑。

因为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对方在试探拒绝的后果，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思考‘拒绝’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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