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事一出,您也知道,开荒之事和免税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明白了。”
魏子云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和尚的意思了。
说来,以这寺院的土地,其实压根不可能交不起这一万两,但因着散游僧一直以来救助逃难的百姓,这才使得一个大寺院入不敷出。
毕竟,北边曹镇野心勃勃,一直要拿下金陵地界,加上伏丹派在背后,怎么可能会安分,更别提,曹镇同东边开战的时候,就已经谋划着让曹成章带兵攻夺箐山县了。
前不久,魏子云还不曾出山的时候,就因着征税的问题,使得双方大动干戈。
原本以为,到了这南边会好一点,但现在看来,大哥不笑二哥,都是一路货色。
“征税,又是征税!”
魏子云一听,也是长叹不已,从洛屿山到这里,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想想看,想他这样的山主都要被逼的杀官造反,如丧家之犬一般南下,可以想象,普通老百姓在这三番五次的苛捐杂税之中,过的是个什么情况。
就这个样子,金州在路上不少灾民的口中已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了。
为什么?
只因为金州这边很少服兵役,要知道,金陵三镇,战事连连,说的最多的,就是征兵。
地方少年凡十五以上,六十以下者,悉数入军营。
取其中壮硕者,为上勇。孱弱者为下勇,下勇押送粮秣,上勇者随藩兵精锐作战,若有表现优良者,十取其一,补充藩兵阵亡者。
以上,是兵役,只会因为战事而增加服役的次数,而绝不会因为已经服役过,而免去。
除非你家壮丁已经死光了,于是,百姓为免身死疆场,只能选择逃去深山,或者装作残疾,有甚者,不乏卖身为奴,避免兵役。
要知道,这地方大族虽然我也因为稅赋之事而忧愁,但毕竟很少去服兵役,加上底子厚实,又有子弟为官,或多或少有些豁免。
因此,民间风气就是一变,人市之上,自卖为奴者,竞争力度之大,已经将价钱从原本的一两银子,压到了数十文。
只因不用去前线送死。
同等,其他劳役也是如此,毕竟,战事一动,修桥铺路,行舟货远,也是寻常了。
于是,连带着,大规模征发人力的情况下,又荒废了农时,导致来年收成必然亏欠。
但在先军后民的大略方针之下,藩镇不会考虑这些因素,只要手头的军队稳定,其他一切都可镇压。
如今想来,这金州也就是比北边稍微好一点而已。
一边的和尚听着魏子云牢骚之语,都是苦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就是现实。
魏子云转过身子,看向大雄宝殿之外,说道:“你们这事,贫道确实能解决。”
此言一出,众多僧人都是松了口气,还不等魏子云说完,那监院和尚就要下拜。
魏子云见状,手下真气微微一托,便教他动弹不得,一时心头惊骇莫名,连忙起身,站在一边连称佛号,就这一手,和尚便服气了。
魏子云说道:“此事能解决,但关键就在于金州那位镇帅的意思,正好贫道要去金州,可与你们解决此事。”
“但……”
看着众多僧人,魏子云想了想说道:“你们先交一部分吧,我若强行为之,只怕那镇帅心头也是要与你们为难。”
“这是自然。”一边的监院和尚连连点头,毕竟,他们也明白眼前这位不可能时时帮助他们。
“好,我先去县衙,与县令嘱咐一二,到时候县衙来人,就说明此事办成了,到时候,你们就听着金州的消息。”
“有劳道长。”众多僧人闻言都是感激。
“无妨。”
魏子云摇摇头,这事主要是看在散游僧的面子上,若无他一直救济百姓,只怕这一万两,真谈不上让这个寺院到忧虑无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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