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射出两支箭后,又迅速弯弓搭箭,九箭齐发,箭矢击中两人,其他七人却反应极快地避开了。
温雅扔下弓,冲逐风道:“滚远点。”然后抽出后背铁剑,带着凌厉招式向前方攻去。
蒙面人显然没料到如此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竟有这般本事,他们常年训练,短短几息却有四人受伤,这女人攻击力很强。
领头当机立断给其他人打眼色,其他五人默契配合,只与温雅周旋,然后带上四名受伤的人且战且退,最后逃出了胡同巷子。
先一刻还激战的巷子,立马又变得平静了,受惊的马已经拖着马车跑到巷子尽头,逐风跑过去将马车赶过来,然后和温雅一同驾马车回去了。
回到家,一直绷紧神经的逐风这才虚脱,往长凳上一躺,盯着阴沉沉的天空半响没能回魂儿。
十安着急上前问:“大师兄可有受伤?”
逐风打个寒颤,脸顿时拉胯下来,一把抱住十安呜咽:“二师弟,你差点就见不到你大师兄了。”完了又伸出两只黝黑干瘦的手,“这两只救命的手,也差点就没了,幸亏温雅师妹赶得及时。”
“是幸亏掌门师妹。”红桃嫌弃地瞥了逐风一眼,“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丢人现眼。”
逐风委屈巴巴地举着两只手,“我差点手都没了,我就不能难过一下么。”
清雨搭了根凳子在旁边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观卦象所言,无妄之灾,小人作祟,你是得罪了谁?”
一提这话,逐风登时气得想骂人:“定是杨进那厮...”他将在郡守府的事情说了,温雅听完,点头道:“应该不差,偷袭的人步伐沉稳身手矫健动作整齐,且配合默契,这是训练有素的状态。”
清雨微微颔首,“自古兵、医不分家,想来那些人是杨进找兵曹借的力。”
逐风哼一声,“小小凡医,本尊本不屑与他计较,他倒反而得寸进尺了。”
清雨眼神逐渐冷淡,“既如此,那这人也没必要留着了。”
敢欺负她的人,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
杨进在医曹衙门坐立不安。派出去的人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却迟迟未来回报消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江湖术士罢了,很难吗?他不得不怀疑事情可能出了什么岔子。
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人,杨进定眼一看,失望和不耐尽显脸上,“你来做什么?”
“草民是特来给大人报信的。”来人一身棉袍,微微拱手,似笑非笑。
杨进坐下,狐疑:“你来报什么信?”
“自然是报大人的将来。上一次草民就说过,此人若是不除,便可将大人取而代之,大人却一直犹豫,平白又给此人多留了一次机会。想必今日郡守的态度,大人已尽看在眼里,您觉得,这医曹掾史的位置,您还能坐多久?”
“放肆。”杨进怒呵,“休要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此人若真能治得好郡守,那自是我们整个医曹乃至成阳郡的福星。你如此挑拨离间,到底意欲何为?”
皮三心头嘲讽冷笑,却也不戳穿,而是摆出一副无奈之态,“草民与此人无冤无仇,若非他们会给成阳郡带来大灾,草民何至于此。
此前草民也提醒过少公子,奈何少公子已被此人迷了心窍,好说歹说不听劝,草民无可奈何,又算到此人会给掾史您带来横祸,所以才又斗胆前来提醒。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正值要紧关头,可不能妇人之仁。草民知道您心善仁慈,可若是杀一人而救万人,又何错之有。还望大人三思。”
杨进面露为难:“此人当真命犯煞星?会给成阳郡带来灾难?”
皮三肯定:“千真万确,草民与他无冤无仇,又何必冤枉他。草民所言所做,皆是为了成阳郡呐大人。”
杨进惋惜摇头:“可惜了他那身本事,既他真是煞星,那想必老天爷自有安排,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皮三笑了笑,“一切全看老天爷安排了,希望这老天爷,能保我成阳郡安泰。”
杨进挥了挥手,“郡守素来不喜这些怪力乱神之说,此事不可再与外人道,以免惹出事端。你且退下罢。”
皮三告退。
又不多时,门口又走进一身着软甲之人,进屋后见屋内没有其他人,便反手将门关上。
杨进闻声瞧过来,一见来人,面上大松,赶紧起身问:“情况如何?可有得手?”又见来人面色不好,心下大惊,“难道失手了?怎么可能?”
来人坐下,懊恼解释:“本来就要得手,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女的,那女人身手了得,我的人受了伤,我怕把动静搞大,而且我们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就先撤退了。”
杨进又惊又怕,“那你们可留下了什么证据?”
来人想了想,有些拿不定:“难说,我们连鞋袜都换过,若是寻常人,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怕就怕...”他凝重地看着杨进。
杨进心头一跳,“怕什么?”
来人微微叹息:“训练过的兵士总归与寻常打家劫舍的土匪不同,我就怕那女人多心,那女人绝对不简单。”
杨进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多心不怕,只要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来人又烦躁地抠着脑袋,“大人,真要这么做吗?这若是被郡守知道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杨进脸色一厉,“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整个成阳郡,那人是煞星,会给成阳郡带来大灾,若是不除,成阳郡危矣。”
顿了顿,又道:“此事我们还得再从长计议,这次是急躁了些,没想到他还有后援,果真小瞧了他,那女人是谁?怎会如此厉害,竟连你们都不是对手?”
来人也有些头大难信:“刚才路上正好遇到了少公子,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听说那人有个凶悍媳妇,功夫了得,只怕就是那女人。”
杨进面色越发沉重起来,喃喃自语:“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一个擅医,一个会拳脚,看模样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就这般棘手。”
“我只晓得是外地来的,就是下雪那天,被少公子接回了府上,后来治好了郡守,人却走了,现在古树胡同落脚。”
杨进哼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此人不得不除。”他又看向来人,“既已动手,那也没有现在缩手的道理。依我看,不如趁热打铁,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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