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保国却深深叹了口气。
“经历了上次的事,言立秋势必会严防死守,只怕再打介绍信的主意难了。”
茅北关不屑地摇头。
“我说顾老弟,你怎么眼睛老是盯着那封信啊,要我说,那封信有没有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货,如果你能想办法把货搞没了,那封信就是张废纸罢了。”
把货搞没了?
顾保国叹了口气。
“茅厂长,你以为我不想搞掉他的货源吗?可言立秋跟牧区那边合作地很好,别人根本就插不进手去。”
茅北关嗤笑一声。
真是个傻子,难怪斗不过言立秋那只狐狸。
不过,那只狐狸看不上他,偏偏只有这个傻子肯给他送钱,他也只得略微点拨点拨。
“顾老弟,搅黄他货源的事,你还是留着以后慢慢想办法。
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搞掉他下一车货,让他没法按时供应纺织厂,这样你就有机会了。”
“搞掉他下一车货?”
顾保国愣了下,忽然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
“茅厂长,我懂了,多谢你指点。”
对啊,何必费心费力地去偷介绍信呢,比起那张小小的纸,那车羊绒目标大,又容易做手脚。
羊绒是棉花,既怕水又怕火,想要彻底毁掉,简直不要太简单。
茅北关见他一点就透,满意地点头。
行叭,还算没傻到家,还能救。
两人又说了阵子话,茅北关便急着走了。
目送茅北关离开后,顾保国又坐下来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每次两人吃饭,他都要尽心尽力伺候茅北关,直到他走了,才能上吃口安稳饭。
他选的这个见面地方,位置十分偏僻,而这个包间几乎是院子里最僻静的,四面都没有房间,有人在外头偷听,他在窗边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徐的老婆端着两盘菜进来,在饭桌上放下,一言不发又出了房间。
这也是他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老板做菜好吃,对客人的私事毫无兴趣,从来不会胡乱打听,更不会乱传。
每次两人聚会,都是茅北关先走,他还要留下来再吃一阵子。
这么奇怪的举动,换作别人,混熟了早就问个没完。
老徐夫妻好似全然没看见,只是做自己的饭,挣该挣的钱,其他跟自己无关地事,一概不理睬。
过了好半天,桌上的菜被他吃的差不多了。
他打了个饱嗝,慢腾腾地走出了小店,一路向北而行。
走了差不多大半个钟头,来到一处僻静的宅子,他敲了敲门。
门开了,他赶紧闪身进去。
院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院子西北角上有个小鱼池。
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并肩站在鱼池前,少年向鱼池里撒了把鱼食,就见鱼群纷纷涌了过来,仰头争着吃。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问道:“怎么样?”
顾保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男人还没说话,少年就拍着手笑道:“好啊,顾叔叔,棉花遇火就着,一下子就能烧个精光,根本没法子救,你干脆一把火烧了那车羊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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