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让贾琏陪着他侄子贾蓉一起,在床上躺个半年之久。
神京飞扬跋扈的二世祖李守中见多了,大多也只是冲着平民百姓,敢这般肆无忌惮朝顶尖权贵子弟动手的,他还真真是第一次见。
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一旦入了学,岂不把整个国子监都搅的天翻地覆?
李守中一想到萧流云入学后的会发生的种种坏事,心中就忍不住生出焦虑。
恰在这时,有助教前来通报说萧世子已经过了辟雍殿,正往彝伦堂来了。
李守中长长一叹,强挤出一抹笑容,朝外走去。
刚跨过房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袭白袍,犹如画中走出的俊俏男子自廊下缓缓走来。
李守中即使心中发苦,见着这传闻中的面容,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当即拱了拱手,朗声道:
“下官李守中,拜见世子殿下!”
萧流云当即站定,同样拱手行礼,笑容亲和,道:
“萧流云见过祭酒大人。”
李守中爽朗一笑,来至萧流云身前,故作熟络的寒暄了几句,这才小心问道:
“国子监分经义、治事二斋教学,不知世子殿下是尽学,还是择一学之呢?”
萧流云看了他一眼,随口道:
“本世子是将来要当北凉王的的人,有下属治事,此行自然只学经义。”
世子殿下初一开口,李守中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就算你以后会继承王位,也不用现在挂在嘴边吧,就好像盼着北凉王早点去世一样......
他暗自吸了口气,对带孝子萧流云问道:
“凡六学,皆隶于国子监,不知萧世子在家时学了其中哪些?下官知道后,好为您安排合适的经义教学博士。”
萧流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萧家乃是将门,我将来可是要打仗的,怎么可能读书?还有六学,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听说过四书五经......”
李守中无言以对,这位萧世子果然如传闻般是个绣花枕头。
打仗?
谁不知道你在北凉的那些风流韵事,这仗该不会是在床上打的吧......
李守中无奈,只得道:
“那便从四书五经开始学起吧,和新入学的一样。”
萧流云愣了愣,吊着眼看向对方,问道:
“你该不会让本世子和那些八九岁的娃儿一起读书吧?”
李守中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既无基础,便只能和新入学的同窗,要不,萧世子您说,想和谁一起?”
萧流云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神情凝重地看向对方,严肃地问道:
“国子监内可有女学生?”
李守中闻言瞠目结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才摇了摇头,沉声道:
“没有!”
萧流云惋惜地叹息了一声,看向李守中的眼中透着鄙夷,道:
“没想到你们竟然不收女学生,在北凉那边,别说是读书了,女子就连上阵杀敌都行。”
李守中哪曾听过这等事迹,闻言眼睛都瞪大了,想要呵斥一声北凉教化未开,可话到嘴边,却惊觉眼前站着的就是北凉的世子殿下,一旦说出口,挨顿重锤都是轻的,说不得像贾琏那般被打断双腿,躺在床上等人喂汤。
艰难地将话语吞了回去,转而道:
“世子殿下要不去国子学吧?神京的大多数世家弟子都在那边念书,正好可与他们当个同窗。”
萧流云闻言撇了撇嘴,只是嘀咕了一句‘都是些草包’,倒是没有反对。
看着世子殿下离开的背影,李守中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
有这样一个混账的儿子,难怪这些年朝廷对北凉王这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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