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蛋。”
罗洛想到了夜莺昨日的说辞,不由得怒起心怀。
那言辞间的描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细微之处的字眼中,他却能嗅到那浓郁的血腥味。
待到受害人的亲属领走尸体,这边围绕的群众也都散去了。
罗洛沿路回到了酒馆,点了一些吃食,便坐到木棚下静静等待。
“亨利,午好。”
而这时,木棚外传来一道声音,罗洛抬头一看,却是一脸笑容的夜莺。
相比之前几天的阴沉脸色,他现在的表情要得意许多,看起来是狠狠出了一口气了。
“午好,夜莺,那个家伙什么情况?”罗洛随意招呼一声,然后询问起了那个杀人魔接下来的处置。
“还关在牢里,那个家伙不是拉泰人,是从拉泰后山的林子过来的。”
“他在一个叫角德堡的地方,犯了事,一路横跨整个山脉就逃到了这里,也是一件稀罕事。”
夜莺招来了侍从,随意点了一杯啤酒后,便坐在了罗洛对面。
“后续的处置呢?”
“翰纳仕大人已经下了命令,今天下午就会在广场将他斩首,尸体丢到山上去喂野兽。”
“就这么便宜他?”
罗洛奇怪道,那个杀人魔做出的事,极其恶劣。
纵然将牢里的刑罚都在他身上过一遍,也不算过分吧?
怎么就这样完结了?
“相比刑法的折磨,大人更加希望看见他人头落地的样子。而且现在他就在牢里受刑了。”
夜莺冷笑一声,他可以保证,这个杀人魔的下场不会很好。
“那就好,如果就这么让他毫无痛楚的死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罗洛点头,随即又带着几分遗憾道“可惜行刑的人不是我,否则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迟钝的斧!”
“哈哈哈哈,这个法子不错,回头我可以说说。就看处刑人乐不乐意了。”
夜莺哈哈一笑,却是明白罗洛所谓的迟钝是什么。
钝刀子割肉,才是真的疼啊。
“对了,负责这件事的那个彼得呢?”
罗洛想到了这件事,开始好奇。
“我正要和你说呢。今早我和那个彼得被一起叫到了翰纳仕大人那。”
“大人先是让我反省一下擅离职守的过错,然后将彼得骂的抬不起头。”
“然后我接受了一份嘉奖,就离开了。”
夜莺说的很模糊。
不过可以看出来,这次的事情让他拿回了之前丢掉的面子,也是因为如此才这么高兴,
“看起来结果是不错的..........唔,我先吃饭,待会再说”
罗洛本想在扯一会,但这时侍从将他点的东西端了上来。
他果断的终止了闲聊,专心对付起食物来。
“你这家伙,好吧,我也该去执政官那里一趟。”
“我那一杯算你的了,再见,亨利。”夜莺失笑一声,起身离开了酒馆。
“再见。”
——————
来自角德堡的杀人魔,执行斩首的时间在下午四点。
此时的广场枷颈架被临时当做了处刑台用。
一个满身伤痕血迹的潦草男子被锁在木架上。
木架下摆放着一个木框,用来装他被斩落的首级。
木台前,簇拥着一大圈人,黑压压的人群不断谩骂着台上的男子。
不时还有一些石头或者鸡蛋被丢上去。
但随后就被执行守卫的卫兵阻拦。
其中就包括了罗洛和夜莺。
“该死,我也想下去丢石头,而不是被石头丢。”
“夜莺,为什么看守的任务会交给我们?”
罗洛制止了一个激动的中年人后,退回了守卫中,抱怨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是执政官叫我过去的。”
“或许因为这是在城内,所以认为是我们的职责吧。”
夜莺无奈道,因为台上那个家伙的作为实在过于恶性。
“可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罗洛愤愤道。
来这里的每一个拉泰居民都想给能够杀人魔丢石头。
但那家伙在牢里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这要是在被砸几下,真的会在斩首前死掉的。
但面前的这些愤怒的群众可不这么想。
被阻拦后,有些胆子或者底气足的,还把目标指向了阻拦的卫兵。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挨了好几下。与之相反的是夜莺,那家伙屁事没有。
这就让人很不平衡了!
“我怎么知........你快看,要开始了。”
夜莺憋着笑道。
但见罗洛脸色不善,连忙指向了台上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此时,一个身穿棕色皮衣的中年人走上了台,手中拿着一把阔口长斧。
斧面上满是锈迹,显然很久没有被打理过了。
他快步来到枷颈架旁,准备随时行刑。
“行刑!”
开口的是拉泰的执政官,他一声令下,台上的中年人立马有了动作。
锈蚀的斧刃高高举起,又猛然落下,不过很可惜,没有一斧枭首。
许久未打磨的斧刃,毫无过往的锋利可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不过斩入了脖颈一小节。
下一秒,声哑力歇的惨嚎声响彻全场,中年人面无表情的抬起斧刃,再次斩下一击。
木架下的木框一闪间,多了一个圆形事物。正是一颗人头。
至此,拉泰杀人魔案彻底了结,罪首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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