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指了指如花花,对老军医道:“昨日我把人领出去泡了温泉,后面大概吹了风,夜里也回来的晚了些,晨起醒来就有点发热,大夫先瞧瞧看。”
老军医放下药箱,先给她诊了脉,又间或问了几句。
如花花打起精神认真回答。
老军医抬起头,“小姑娘,啊。”
如花花疑惑的歪了歪头,“啊?”
钟离廷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让你张口。”
如花花揉了揉脑袋,乖乖张口,“啊。”
老军医用压舌板压住看了看她的喉咙,又看了看舌头,才收回手。
“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受寒而已。”老军医笑眯眯道,“也不用吃药,施上几针,再喝点姜汤发发汗,这几日注意保暖,清淡饮食,扛过去就好了。”
老军医说着,转身取出针灸包,解开褡裢,把卷着的针灸包摊开,里面扎着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扎针?!”如花花只瞄了一眼,便蹭的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老军医笑眯眯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
如花花眼皮乱颤。比起挨上几针,她更愿意吃药,“我不……”
“没问题,”话刚出口,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形,钟离廷单手一扣,抓着她的手腕缚在身前,“慢慢扎。”
“我不要……”如花花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往后退,可话音未落,两只手便都被钟离廷抓在身前,怎么躲也没躲开钟离廷的手掌心。
她挣扎的厉害,赤着的脚一下子踢到了榻边的凭几。
“嘶”的一声,旁边同时传来凭几落地的闷响。
“唔……”如花花蜷了蜷生疼的脚趾,眼眶顿时湿漉了两分,可怜兮兮的看着钟离廷。
钟离廷无奈的看着她,将落在脚边的凭几往旁边踢了踢,“小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吗?”
如花花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钟离廷:“或许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合适,你这一下可比针灸痛多了。”
如花花又左右挣了挣,本就生病乏力的肢体根本敌不过钟离廷的力气,只能低低哀嚎了一声:“哥哥……”
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
如花花小声道:“那我吃药不成吗?”
钟离廷:“不成。是药三分毒。”
如花花反驳:“那扎针还疼呢……”
“不疼,”钟离廷一手制住她,不紧不慢的坐在她身侧,“哥哥可是为你好,老实点儿别乱动,一会扎偏了扎瘫了哥哥可不负责。”
“扎瘫?”如花花声音发紧。
这还能扎瘫?
“对。”钟离廷悠悠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煞有其事道,“弄不好可是半身不遂。”
老军医笑呵呵的,也不去拆穿钟离廷骗小孩的行为。
如花花心底虽然对那针分外排斥,闻言便不敢乱动了。
她心底明白在钟离廷的手底下她肯定躲不掉,又怕老军医真扎偏了,只能被迫妥协,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军医捏着那细细的银针往她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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