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豪言笑语间,众人席地而坐,推杯又换盏。“浅酌低吟”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一切几乎都尽在简单的豪言壮语之中。
众人欢聚一堂,在正热闹当时,钟离廷却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旁人或许没注意到,旁边的卫令却一眼注意到了,不由开口低声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钟离廷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更衣,一起?”
“……”卫令僵立当场,脑海里想到两人相携去方便的场景,不由一阵恶寒,“不了,谢谢。”
酒过三巡,钟离廷自出去后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掉里面了?”卫令嘟囔了一声,端着手中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你才掉里面了。”如花花捧着一块肉,小口小口撕咬着,闻言停下口,抹了把嘴上的油光,回道。
卫令:“……喂!你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这心都快偏到爪哇国去了吧?”
闻言,如花花脸色微微一红,幸好有夜色遮掩,并不太明显。
直到如花花手里捧着的肉都啃完了钟离廷还是没有回来。
如花花偷偷将一双油爪子在卫令衣摆上蹭了蹭。又想起了钟离廷来。
“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他!”
“不行!”卫令断然道,“人家去更衣,你跟着去像什么?”
“我是男的。”
如花花撂下这一句,话音未落,她就飞也似的跑了。
去方便能去这么久,她才不信呢。
大家都在欢聚,营地很空,除了巡逻的士兵基本上就看不到什么人。
如花花在营里到处转来转去的找人,吹着习习晚风,在深沉的夜色中,却始终没见那个熟悉的影子。
奇怪。
那么个大活人,还能扎翅膀飞了吗?
如花花气馁的踢了下脚下沙子,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不在里面玩了?”
是钟离廷的声音。
如花花猛的回过了头,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站在灯火之下,身影悠长。
钟离廷啧了一声,笑言,“跟了你半天都没发现,看来警惕性还得练。”
如花花默默的走了过去,走到近前,忽然张开手,默默张开手,用力抱了抱他,“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你要是不高兴,就别笑了。”
她不傻,她看的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
钟离廷轻叹一声,神情复杂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是有一点不高兴。”
“为什么,是因为打仗吗?”
钟离廷垂下了眸子,语气微沉,透着些无可奈何,并未避讳她什么,“打仗会死很多人。”
他不怕打仗,却怕不能带那些人回来。尉州军府驻兵三万,还不知能带回来多少。
他与士兵同吃住,其中感情不言而喻。
“哥哥,”如花花偷偷用衣服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而后扬起了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我保护你。”
钟离廷微愣,郁结在心口的那些喘不过气的烦躁忽然一下子散去了,他颔首垂眸,对上她璀璨的眸子,微微一笑,“好阿,你保护我。”
人员伤亡在所难免,但他可以保护他的士兵尽量减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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