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朝似乎半点儿没察觉她隐藏的愤懑,闲适地接了过去,甚至还不太吝啬的夸了她一句,“剥得挺麻利。”
加上那双黑白分明的鹿眼,看的他都想把人留在身边专职剥螃蟹了。
这样的夸奖并不能让如花花高兴,她咬着后牙槽,“侯爷过誉。”
那只螃蟹看着个头不小,但剥好后其实也没太多的肉,一小碟三两下就被花以朝解决掉了。
而后,他又抬手敲了下桌案,不疾不徐道,“再剥一只。”
不好好喝酒,吃什么螃蟹?如花花腹诽着,深吸一口气,可也只能忍着饥肠辘辘地肚子再次给他剥蟹。
很快,一只完整的蟹黄蟹肉蟹腿又被如花花给剥了出来,堆放在碟中。
如花花双手端起那放着蟹黄蟹肉蟹腿的小碟子,递过去轻声道,“侯爷……”
可这次花以朝却没接,他漫不经心的用手背挡了一下如花花递上来的碟子,懒洋洋地开口道,“自己吃。”
自己,吃?
闻言,如花花头顶顿时冒出了疑惑:“?”
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虽然很好理解,但又好像不太对,怎么想怎么诡异。一时,如花花不由的深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这江阴侯说的话。
花以朝淡淡侧眸看向她,风流俊俏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不想吃?”
如花花抬起了眼睫。
这样看来她并没理解错。
但这事好像不合规矩。荼姐和那管事都多次强调规矩。
如花花不想多惹事,随保持着递上去的姿势没动,口中低声道,“奴不敢。”
花以朝挑了挑眉,道,“怎么?你是怕我下毒,还是你下了毒?”
她是有心,奈何没毒。如花花的指尖抖了抖,“奴……”
那话花以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在她正欲说话之际扬了扬下巴,打断她道,“让你吃就吃,别废话。”
如花花:“……是,侯爷。”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但是这膏肥黄满的醉蟹看起来真的好香……
如花花偷偷咽了咽口水,从碟子里轻捏起一条蟹腿,缓慢小心的撩起一点点面纱,将蟹肉从面纱下送入口中。
那醉蟹看着鲜美,入口味道更是鲜甜。
饿了一整天的如花花差点儿把舌头都吞了。
很快,她便解决完了那只螃蟹,叫嚣了半天的肚子终于得到一点儿安慰,不再那么翻腾了。
看在这一只螃蟹的情面上,如花花暗下决定,哪天两人兵戎相向,她捅刀子的时候可以对他稍微轻那么一点点儿。
不舒服地搓了搓带着些油脂的指尖,如花花一抬眼,忽然看到大厅入门处有些眼熟的彪悍身形穿过大厅,正大步往这边而来。
那身形她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如花花深拧了拧眉头,眼看着那身形越来越近。
在电光火石间,如花花终于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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