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怎么不看了?没有能入眼的吗?”
侍女问了句,说着拿起香菱放在桌上的作品,好奇的翻看起来。
自家主人喜爱诗词,伺候了她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她对诗词也颇为了解,至少鉴赏的来,翻看了几首后,突然眼睛一亮,抬头看向香菱道:
“娘子,这首词看着还不错,我念与你听听吧。”
香菱兴致缺缺的轻摇了一下手腕。
侍女心领神会,重新看回手中的词,清了清嗓子,诵读起来:“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听着侍女的诵读,原本意兴阑珊的香菱突然一愣,口中忍不住跟着低声呢喃起来,而后一双美目中泛起一抹炽热的光彩,猛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侍女,急切道:
“后半阙呢?怎么不念了?”
“啊,我这便接着念。”侍女脸上一慌,赶忙继续道:“后半阙是: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香菱口中呢喃,突然想起已经分别许久的家人,还有为了还清家里欠下的外债,而不得不卖身青楼,为此还断去了青梅竹马的婚约,不禁潸然泪下。
这首词,分明就是她的人生写照啊。
“娘子,你怎得哭了娘子?”侍女见状顿时慌了,赶忙问道。
香菱抬手擦了擦眼泪,强自镇定道:“无事,这首词是谁所作?”
“我看看”侍女看了下落款,抬起头道:“是李修然李公子所作。”
“是他?”
香菱一愣,瞬间回想起了刚才在大厅里,连作两首佳作,却依然谦逊的李修然的身影,美目中泛起一丝波澜,而后柔声道:“去请李公子进来吧。”
“啊”侍女顿时惊讶,直接点了他,那岂不是说自家主人要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便是他了吗?可看了看手中还剩不少的诗稿,迟疑道:
“还有不少诗词呢,娘子不再看看了?”
“不必看了。”香菱声音轻柔,眼神却格外坚定:“剩下的再好,也好不过这首词了,去把人请进来吧。”
“是,娘子稍候,奴婢这便去。”侍女不再多说,快步出了门。
原本座无虚席的二楼,人已经少了不少。
一部分自认为被选中没戏的客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一部分信心满满的在翘首以盼。
林丰凯例外,他在等待李修然被选中,表情颇有些唏嘘:“想不到啊想不到,李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还有如此诗才。
我看今日能被香菱姑娘选中,成为第一位入幕之宾者,必然非李兄莫属了。”
低调、低调,都还没出结果呢,别吹太过,万一不是我,那就尴尬了李修然谦虚道:“林兄过奖了,今日来的才俊不少,谁能入了香菱姑娘的眼,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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