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时辰?”庄成儒握住她的手腕,摸上脉搏,脸色刷的变白:“你吃了蚀骨散?”
楚清芸点头,瞟了一眼一直低气压的陆锦舟,淡淡道:“不吃这么,怎么能让静安寺门口的眼睛们放心,怎么能出了静安寺的门。”
陆锦舟紧捏着拳头,这是连他一起算计到里面了?
他想骂人,可嘴里脱口而出的却是:“有没有解药?”
庄成儒也同样束手无策:“这个毒药吃下去后,十五日内自愈,只是这毒发的十五日,每日白天都会疼痛近2个时辰。”
庄成儒眸子里满是担心,自从楚家一门被抓,他拖了很多人打听,本以为到了静安寺会好过一些,没成想……
他叹了口气:“即使自愈了,人的气血也会被毒性抽空,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养不回来。”
“楚清芸,你就是个疯子!”陆锦舟喉头嘶哑,盯着楚清芸的眼神中明暗不明。
楚清芸脸色苍白,眼中的坚毅未减丝毫:“为我楚家百条人命,值得。”
……
一个时辰后,楚清芸挽起青丝,戴璞头,穿一身青色圆领袍衫,贴着两片显年级的小胡子。
楚清芸从门内出来时,陆锦舟眼前一亮,与第一次城门口偶遇不同,当日的楚清芸跋扈、聪慧,今日的她多了几分笃定和沉着。
楚清芸看他眼神灼灼,轻咳一声:“陆统领,在下没有断袖之癖。”
陆锦舟嘴角噙着笑,还能打趣,说明这会子毒性已经过去了。
两人一同走到后门,打算翻墙出医馆。
受到蚀骨散的毒性压制。楚清芸功夫全使不出来,攀爬的时候还是漏了馅儿,嘴唇苍白,腿上也使不上力气。
陆锦舟回头看了一眼楚清芸,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有些别扭道:“借你点力,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楚清芸丝毫不扭捏矫情:“陆统领的心意,我领了。”说着毫不客气的把重量压在左臂上。
两人翻过墙头,雪里白已经在墙根下摇头晃脑的等着。
两人轻轻地落在马上,雪里白蹄子飞快,奔向北城大街。
现在已经是戌时,整个南城的商贩都已经回家,街上空荡荡的,可一进入北城的地界儿,街上寸步难行,百姓们一股脑儿的涌在街上,探着头看热闹。
楚清芸和陆锦舟只好弃了雪里白,钻入人群中。
楚清芸周围总有一丝空隙,周围的人根本挤不到她,再看,才发现陆锦舟挡在他身上,为他隔开了人群。
这样的绅士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就被人群推着向前,挤到了左家的门口。
今日午时,百姓们刚拿破鸡蛋,烂菜叶子招呼着左家的一子一女,两人最后落荒而逃的出了城门。
可这会儿轮到左大公子出殡,所有人都站的整整齐齐,没一个人捣乱,甚至有人拿着纸钱主动为左大公子祈祷。
左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温和,经常接济百姓。
从前因着这层关系,很多人对左府爱恨交加,如今左大公子不在了,左府的名声又一降再降,百姓便不再忌惮左家。
楚清芸站在人群身后,看着棺材从左府抬出,左府的人倒是连做戏都懒得做了,一个个脸上没有丝毫为上,只有魏老疼惜自己外孙,站在左府门口,全身颤抖。
队伍的后面跟着一箱箱的陪葬品。
这次是楚清芸宁愿自己给自己下毒,也要搞清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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