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深呼吸,楚清芸感到胸口的疼痛被她压了下去,父亲被毒杀的愤恨代替了痛苦,支撑着她前进。
她一步步走进殿内,看向盛德帝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盛武帝身坐高堂,虽正值不惑之年,人却像是收了刺激一样,不大精神,整个人瘫在龙椅上,斜眼瞧着楚清芸。
身旁狼狈的太子跪在殿中央,面如死灰!
楚清芸眼神触及宣王,却见对方面含探究,眼睛眯着,似乎想把楚清芸吞进肚子里。
楚清芸定了定心神,跪在地上:“罪臣楚清芸拜见陛下。”
“清芸快起,这两天在静安寺可还好,陆锦舟这小子没个轻重,朕已经帮你责骂过了。”
楚清芸一时间拿不准这盛武帝打的什么主义。
武帝突然嘴角扬起:“清芸,楚将军做出那种事,朕痛惜,可是你是你,曾经为朕垱过匾的人,朕不会亏待与你,你可要和朕说实话。”
楚清芸捏着拳头,盛武帝果然是个老狐狸,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把脏水浇到自己父亲身上。
她忽的抬眸,眸子中已是雾气弥漫。
“陛……陛下,清芸之前说的,句句属实,我父王的确没有通敌之心,若真有那般谋逆之心,为何我楚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离开中州。”
楚清芸跪下狠狠的嗑了一个头,痛呼道:“父亲亲手写得血书更可以证明。”
盛德帝看着她:“楚将军留下的血书?”
楚清芸心里冷笑,这血书陆锦舟早已报过,可盛德帝以血书来临不明为由,不列为证物,现在却装作刚知道,老狐狸果然比小狐狸狡猾。
“陛下,此血书乃是幸存的将士带回来的,清芸派人比对过,确是父亲的亲笔。”
说着,从怀中掏出血书,经过十天,这血书上的字迹已经变成了褐红色,比原来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李公公将血书接过,捧上去。
盛武帝草草瞟了一眼,看着上面“薄如纸”几个字,手中的血书从空中飘下,被扔到地上,一掌拍在龙椅上。
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响起,吓得小太监们把头更低了一些。
楚清芸不做声,手指却已经进入皮肉。
那上面是父亲的最后的希望,却被盛武帝轻飘飘的扔在了地上。
楚清芸忍着怒意,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捡。
陆锦舟突然走向前,大喇喇的捡起血书,仔细看着上面的字,摇着头:“陛下,楚大人这血书,倒是和这贪污的军饷对上了。”
“太子,亏得宣王早上跪了一个时辰,特地给你求情,让我听听你的辩驳,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盛武帝怒道:“那左尚书贪墨的金子为何会在你府里找到?”
“我……父王……我冤枉啊……一定是他们陷害我。”
陆锦舟:“太子殿下,那一箱箱金锭封在你太子府的府墙之内,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太子能不知道?”
宣王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太子哥哥,父王这么疼你,断不会重罚与你,你就认个错吧。”
陛下眉毛立起来:“还不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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