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人的力道,霍大人很有可能已经伤到肺腑,若不早点医治,有性命之忧。
正想着,突然屋内传出一声哀嚎:“娘,娘……”
楚清芸一愣,原来她说的老母亲要照顾,不是要躲避事情,不是因为圆滑世故,想要推卸责任,是真的!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深秋时节,干枯的树叶被风卷起,刷刷作响,屋内闷声哭泣声越来越小,不知何时,天渐渐下起了小雨。
楚清芸敲了敲门:“霍大人。”
哭声渐渐停止,可霍大人,久久没有出来。
楚清芸继续敲门,却没有人应声。
霍大人受的伤不轻,又突然遭受了亲人离世的打击,不会出事吧?
楚清芸一脚将门踹开,只见霍大人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妇的手臂。
“霍大人?”
霍大人的头颅低垂,楚清芸一惊,快走几步,探向霍大人的鼻息。
有气!
只是鼻息微弱,命悬一线间。
楚清芸使劲将霍大人扶起来,背在自己肩膀上。
霍大人也是常年习武之人,虽说人看着不胖,可全身肌肉,分量不轻。
饶是楚清芸身上有功夫,可不久之前的疫病也要了她半条命,背着这么一个大男人着实费力。
楚清芸这时候想起了乌云散的好,无奈的摇摇头。
身上的人手垂下来,呼吸更加微弱。
“霍大人,不能睡。”楚清芸一边喊着,一边步履艰难的走着,好在走到路口处,楚清芸看到沈星牵着陆锦舟的雪里白正往酒肆走。
“楚姑娘,你……这是……”
“来不及说了,马先借我。”楚清芸牵过绳子,说话便要把霍大人推上去。
沈星连忙拉着马后退两步:“姑娘,雪里白性子烈,除了公子,谁都不让上身,不如,我回府里重新牵一匹马给您。”
“来不及了。”楚清芸灵光一现,对着马儿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乖点,明天我带乌云散找你。”
雪里白甩甩尾巴。
楚清芸一喜:“成了,沈星,帮我一把。”
沈星半信半疑的将霍大人推上马,果然,雪里白并没有像平时那般暴躁,楚清芸跃上马:“走。”
沈星看着马儿走远的身影,摸摸鼻头,果然,雪里白也是爱屋及乌的。
片刻后,楚清芸一路疾驰,到达医馆。
庄成儒刚给风患者施针完毕,看到楚清芸,眼神一亮:“你怎么来了?”
“救命的事儿,赶紧给看看。”
庄成儒点头,手探向霍大人的脉搏:“怎的脉搏如此微弱,受了内伤?”
“是,被东郡国的杂碎伤了。”楚清芸眼中闪着愤怒:“霍大人虽说同我交情不深,可到底也算是庇护过我,尽力而为。”
庄成儒点头。
楚清芸将人交给庄成儒,便叫了南正匆匆回了霍大人家里,虽是现在已经是秋天,可尸体一直放在哪里,也会发臭。
更何况,霍大人现在这个样子,霍母的身后事,显然已经无力操持。
楚清芸拿了私房钱给南正,命他全权操持霍母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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