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杨大国心里越生气。
他给县政府这几个人的钱,是媳妇的嫁妆。
他可是打了包票的,能赚一笔外财。
媳妇才同意把嫁妆全卖了,让他用。
现在好了,钱没得到,还搭进去不少。
想到这,杨大国垂着双眸,掩饰住眸中的狠厉。
看来他得想办法收拾收拾姓唐的,只把他赶出筒山村,太便宜他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就不多留了。”
中年男人办事还算干脆利落,没有过多的为难唐安。
他把签好的协议以及钱交给杨大国后,便跟着自己的同事一起离开了。
杨大国看着手中的二十块钱,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于是转过身看向唐安。
“政府的同志已经说了,半个月内必须搬离筒山村,想必你也不会让我为难。”
话落,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见人真的走了,崔秀荣,早早,唐兴利和唐兴业方才现身。
唐兴业见父亲脸色十分难看,忙扶着人走回卧室。
“爸,你没事吧。”
唐安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这下,就算我们不想搬也不行了,竟然是村民联合签名,我唐安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
唐安靠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被人否定了。
那种找不到价值的悲观从心而来。
其他人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秀荣看了三儿子一眼,唐兴利立刻会意,忙跑出去找奶奶。
而一直站在门口的早早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只有自己想开了,才能拔掉心中那根刺,别人劝其实没多大用处。
就像当初她考农学博士一样。
她早逝的父母都是学医的,或许是继承了他们的天赋,她自小就能熟记各种药物,药草。
可是考大学的时候,她执意报考了农学院。
朋友们和老师们都很诧异。
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学医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害怕!
害怕想起早逝的父母,害怕仅留在心里的那点美好都消失的荡然无存。
早早低着头,她很能体会到唐安的崩溃。
当初她也是这样,一方面不能完成父母的遗愿,一方面又纠结害怕。
这时,唐氏来了。
见大儿子如此颓丧,忍不住叹气。
“儿啊!”
“娘……”
唐安的说话声带着颤音儿,或许只有在母亲面前,四十多岁的唐安才能像个孩子似得脆弱。
“乖!我儿很优秀,是他们不识好歹。”
“娘早就和你说过,付出真心,需要遇到对的人,狼心狗肺之辈,你无需伤心,不值得。”
到底是读过书的,唐氏几句话便道出了唐安心中的不甘。
“娘,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几个儿子要养,振作起来!
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件可爱聪慧的小棉袄,不得给我们早早找个好婆家啊!”
见母亲提到早早,唐安忙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还没有低落的泪。
转过脸看向妻儿,还有小女儿。
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容易脆弱呢,怎么还有心思自怨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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