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他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来是匆匆赶来的。“大兄。”
萧箴听他这么叫,难得有些心虚,萧筠是最宠爱自己这个女儿的,看到蓁蓁这个模样,心中不知如何生气。
“二郎,把蓁蓁抱到床上去,我叫了大夫来。”萧筠对萧成渊吩咐道。
萧成渊没言语,沉默地照他的话做了。终究萧箴是父,他是子,方才气愤之下出言不逊,现在回过神,他过去这些年所受的教导让他无法再对萧箴发出质问。
萧筠这才转过身看着萧箴:“大兄若不想要蓁蓁这个女儿,让给我便是。”左右他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娶妻。
这说的是什么话!萧箴皱起眉头:“季彦,她做错了事。”他虽然因为萧蓁蓁吐血而愧疚,但仍然认为她的作为过于毒辣,应该受到责罚。
“是吗?”萧筠冷笑,“大兄有没有问过这对母女,蓁蓁为何要那么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孟氏母女,孟琦有些受不住地低下头,自己所有的小心思,似乎都被他看穿一切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
萧箴作为萧氏家主,自然不会连这点脑子都没有,见此,立刻便知道其中有猫腻,他问木槿:“你刚刚想说什么?”
木槿含着泪说:“女郎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孟媛在送给女郎的药膏里动了手脚!”她事后专门派人去找给孟媛诊治的大夫打听,孟媛的脸果然因此毁了。木槿便对她再没有半分同情,依附萧家存活,竟还要下手害萧家的女郎,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即使那药膏女郎不会涂在脸上,但在身上留疤对娇养的女郎也不是小事!
“不,不可能!我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那不过是时日久了变了质,我们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啊!”孟母喊冤。
木槿被她这番话气得脸色青白,却找不到话反驳。
孟母觉得自己占了理,还要说什么,却被孟琦拉住,现在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重要了,此事是她们闹大的,萧蓁蓁因为此事气晕,那她们就是没错也是有错,何况……
萧箴知晓萧蓁蓁那般作为是有原因的,一时又气又悔,气的是萧蓁蓁不肯辩白,孟家人恶意挑拨;悔的是自己轻信他人,对萧蓁蓁动手。“你们……”他看着孟氏母女,甩了甩袖子,不知道怎样处置合适。
“大兄不处置她们?”萧筠问。
“她们虽行不义之事,可……”作为一个君子,萧箴实在做不出惩戒孤儿寡母的行径。
萧筠知道自家兄长的性子,故而说:“既如此,我便替兄长处置了吧。将她母女三人赶出萧家,不做别的惩罚,只是不得带任何行李离开。兄长,如何?”
只是将人赶出去,并未责罚,萧箴也觉得实在合情合理。“也好,就依你。”
萧筠知道,自己这个不通俗物的兄长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大度的决定,他哪里明白,三个弱女子,离开萧家的庇护,不用他出手,都不知会落到怎样艰难的境地。萧筠想,要了她们的命固然简单,可伤了我家蓁蓁,哪里是这样简单就能补偿的。非要她们知道,什么才叫悔不当初。
孟琦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她就知道,萧府之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这位三郎君。原本只是想借萧箴之手让萧蓁蓁吃个挂落,谁知她这样娇气,连几句重话都不能听,让事情闹得这样大。若是真的被赶了出去……孟琦不敢想象,她连忙跪下,膝行几步到萧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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