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胎记(2 / 2)莳一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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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躲着的人,就是他对吗?没错,他在找你,我进宫中的第一天就被他拦住,他问我,我是不是认识墨!”安月想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生气,她不该在这时跟沈珏生气,但是她心疼沈珏,疼她从来就不知道为自己着想。

沈珏墨,自从父母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在钟离昧的世界中,她是墨在安月的世界中,她是沈珏。一个是知己,一个是姐姐,却从来不是她自己。

“月儿,我是不是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一件事?”沉默了好久,沈珏墨看着安月,艰难地想要站起身。

“现在姐姐求你,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安月见着沈珏墨虚弱地样子还这样坚持着,转身扬起袖子打翻了桌上的茶具,摔门出去。

安月出门之后,沈珏墨坐在床边望着那扇开着的门发了很久的呆。安月只比她小一岁,第一面见着她的时候沈珏墨觉得安月像极了七八岁的小孩,瘦弱的蜷缩在墙角发抖,身上也满是刀疤和伤口。

母亲改嫁重病之后,继父就变成了安月的噩梦,他想卖她去青楼,所以一直将安月留在身边当成侍女养着。那年,安月过了十五岁,继父就将她绑去了青楼,哀求和告饶自然是没有任何作用,她眼睁睁看着继父拿着一个荷包笑着离开,自己就在青楼的柴房被关起来饿了两日。

沈珏墨见到她的时候,她刺伤了一个点她的客人,一路跌爬逃离了青楼,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感染溃烂,不久之后就会被街上捡尸的人扔到乱葬岗。

那日若不是安月伸手拉住了沈珏墨的腿,沈珏墨就不可能救她,现在也就没有安月这个人了。

“姐姐,教我制墨吧!”安月病好之后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让沈珏墨教她制墨。

“姐姐,学会制你的墨就可以让我进宫,对不对?”学习制墨的时候,问出这句话的安月笑得很开心。沈珏墨以为,安月受尽了饥寒交迫的苦,想去皇城之中要一份荣华富贵,她答应了她,会教她可以进皇城的手艺。

但是她忘了,那个人也在皇城之中,安月一去他也能见到,只是没想到姜吕竟然能将自己的墨是怎样的记得如此清楚。

沈珏墨穿上了外衣,手里紧紧攥着衣服内层的那个荷包。她拼了半条命才将这个荷包带了回来,一旦这东西到了姜吕的手中,她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他了。扶着墙慢慢走了好一会才走到镜子面前,沈珏墨看着镜子前熟悉的那盒朱砂,摘下头上的簪子沾着里面的朱砂开始往脸上画着。

她画的是一种红色的胎记,被齐国人视作大凶大恶的象征,形如折翼的海鸟,神若恶灵的骷髅,民间传说一旦遇到有这样胎记的人,一定要避而远之,否则就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风轻轻拂过她的面纱,街上的人看着这个扶着墙一步步艰难走着的女子,都远远地躲在一边,不敢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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