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没谁总有绝对的把握,人们为了或多或少能遂愿的可能性,认真计较想象到的一切、努力把能预见的事做到尽善尽美。
金赟风雅楼是康虞一手建构布置,算屈指可数的云儿所知的与康虞关联的地方,兴许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性能从风雅楼断出消息。
庭司辰推开虚掩的门跨进风雅楼。
冷香袅袅,锦绣卷帘掩挡窗棂,厅内一片昏暗空荡。
风雅楼的妈妈撑坐椅榻看水台上的柳絮姑娘舞蹈。
云儿轻咳,风雅楼妈妈腾起身,趋承笑道:“正找您呢。”
“你找我?有事?”云儿直问。
风雅楼妈妈瞟一眼司辰、又剜了眼水台上的柳絮,扭捏退步子,表明她说话须看场合,司辰和柳絮碍着她了。
云儿掀开楼梯下的厚毡帘,走入粉黑漆、绘仙云的一个小隔间,风雅楼妈妈亦步亦趋跟进去。
“圣使可有来过?”云儿问。
风雅楼妈妈想了想道:“初二那天来过,过问句您,便走了。”
“嗯,你有话和我说?”
“前两日,普桑大人来过,说您若回来转告您尽快去一趟金宅。”风雅楼妈妈咂摸道,“最近好几个我们的人来打听你在不在,着急找您,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金点王的金宅?”
风雅楼妈妈连忙点头:“没错没错。”
“我知道了。”云儿搓搓手指,“有银票么?多给我几张。”
风雅楼妈妈心内叫苦——怎么三番五次要钱啊!赚钱容易吗?
云儿拿了银票,走出厚毡帘,示意司辰跟上她离开。
风雅楼妈妈忙着心疼自个的银票,没功夫看柳絮练舞。柳絮跨上二楼回廊进房,房中的人已经离开,她触摸桌上温热的茶杯,心道:堂主走了。
最近周瑜的日子不太好过,他不知自己得罪了哪路英雄,对方竟如此心狠手辣痛下杀手,周瑜在善施堂真是无论白天黑夜皆不得安宁,无奈之下来柳絮这儿找点清静。
长日枯坐的周瑜听闻云儿的话音,混沌麻木的他陡然一激灵,耸立双耳留意楼下的动静,窸窸窣窣混杂间,周瑜辨出云儿走动的步子,门开,云儿走了出去,周瑜闪至窗口,他看见云儿走在街上,周瑜想也不想,远远跟上。
司辰随云儿翻上金宅高高的朱红院墙,几个小厮在院墙前的假山下赌钱,瞠目结舌看向翻墙而入的司辰和云儿,还没等小厮们反应过来,云儿已上前点住他们几处穴。
云儿叫司辰跟上,堂而皇之在金家园子里闲逛。
既翻墙,又点小厮的穴,难道不该低调些?好歹稍稍藏藏行迹吧?司辰跟在云儿身后,看不出云儿究竟是熟悉此处还是不熟。
迎面来了一队丫鬟,她们手捧盆碟快步走上石子漫成的甬路,云儿背着手,不躲不避问:“晚饭么?往哪送的?”
走在最前的丫鬟瞅云儿一眼,忙回道:“回姑娘,往‘梅屏院’去的。”
“普桑还在?”
“在的,还有他的十几个兄弟,都住梅屏院。”
梅屏院,几树梅花遮掩门舍,司辰未曾见过还有栽树于院门口的,若是梅树枝桠再多些,外面的人便连院门都跨不进了。
云儿心直,不会那些阴险狡诈的弯弯绕绕,她永远都是完全将自己暴露在对手面前。她见过别人搞暗杀、偷袭,看起来挺好玩,自己也学着尝试,可那一套根本不适合她,她修炼的武功就是要对手动手打她的,打得愈凶愈好,若是伏击,对手连还手机会都没有,如此一来,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期望。
普桑要云儿来,她便直剌剌来,心想普桑算得上康虞的心腹,理应知道她下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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