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司辰和公输梧不懂敌国的语言,更不知各自脸上的人皮面具姓甚名谁,也不好双双装傻充愣,他俩决定不在军营久待,趁战后清点的小乱局,一溜烟做了逃兵。
两人一路向西北,沿洛水过长城,装作哑巴兵,东躲西藏,比比划划跟农牧民讨米酒奶茶、讨饭蔬干肉。
西平楼下,公输梧紧盯布告栏上两幅画像,总觉得画像上两张脸似曾相识。
“野原和编钟?”司辰在旁悄声提醒道。
公输反应过来:“啊!是了,有几分像!不过,怎么贴他俩在这儿?”
司辰摇摇头,摸摸下巴:“没猜错的话,像这样的,该是通缉犯。”
公输吃惊瞪眼,仔细辨认画像上的人,愈看愈觉得像寒野原和编钟。
僧人乞食化缘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司辰和公输最喜欢问佛寺讨饭吃,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
司辰和公输达成共识,认为这个国家的佛寺雕梁画栋,一看就不差吃的,况且,佛门慈悲,没理由不给路过的士兵一口饭吃。
这夜,司辰睡在“流沙寺”客舍,忽地听闻瓦片掀动的细碎声响,房顶有人!司辰猛拍炕板,弹跳而起,冲毁房顶,张开手掌擒拿掀瓦片的人。
掀瓦片的人震惊下腰,一招鲤鱼摆尾,滑溜溜逃开。
司辰动作一滞,愕然出声:“野原!”
野原落至另一座屋檐上,眯起眼睛看司辰,谁啊这是!
司辰显露他背后的木剑,野原方知对面的人是司辰。
公输梧仰朝破开的房顶叽叽咕咕一串,司辰明白公输是在问发生了什么事,忙回他一声“嗯”!
有好奇的僧人推开门探出脑袋瞅一眼,见没什么别的动静了,又合上门继续去和佛祖神交。
司辰勾勾手指头,邀野原随他一同进屋,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顶的洞跳下去。
隐在暗处的编钟见状,也恍恍惚惚的跟着跳进洞。
“你们打算盗佛像?”司辰问。
“我像是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的人吗?再说了,佛身那么大,能扛回去?”野原不屑,转向公输梧道,“你又是谁?”
“我公输梧啊。”公输忙着打听,“城墙上有你们的画像,你们是在被通缉吗?”
野原上前捏捏公输的脸,又转身揪揪司辰的脸,赞叹道:“回头给我也换张脸,便不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啦。”
司辰取笑:“大半夜上房揭瓦,人人喊打,还说不是盗贼?”
野原倒上长炕,搂了毛毯,蹭贴墙壁道:“明儿再说吧,困,多少天没睡个舒坦觉了”
司辰了无睡意,他在长炕另一头铺上野原盖的毛毯,示意编钟上炕休息。
编钟摇摇头,说不困。
第二日清晨,流沙寺有讲经活动,高台下齐齐整整一圈锃光瓦亮的光头听高台上闪耀晨曦光辉的光头念阿弥陀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流沙寺高台上讲经的高僧便是编钟和野原苦苦寻觅良久的印真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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