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将士们赤膊上阵,热火朝天,秦战和秦御一个个打败了场上所有将士,终于只剩下兄弟两人相对,决出一个胜负。
将士们败于秦战和秦御手下,败得心悦诚服。顾不上清理伤口沙土的将士们,光着膀子一个劲地呐喊鼓舞,热热切切擦亮双眼拭目以待,他们倒要看看看秦战和秦御究竟谁才是最强的那个!
人喊马嘶,好不欢腾。
秦战和秦御是顽童心性,桀骜惯了,收不住一身武艺,平日里有事没事打着玩玩儿,却总是嬉笑着的,从未像今日这般,满腔愤怒。秦战和秦御极有默契地将对方视作彼此心底最恨的那个人,秦战狠狠甩秦御一记勾拳,秦御狠狠揣秦战一个窝心脚,两人有来有往、谁也没让谁吃亏,见对方攻来了也不躲,乖乖等着被打,也不觉疼,只觉痛快,只觉还不够疼,还不够痛快。
太难受了!难受得想要凭借暴力宣泄出来、释放干净,筋骨疼了,心里头似乎就没那么难受了,拳头落在身上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舒坦的闷哼。
鼻青脸肿的秦战和秦御兄弟俩怎么都嫌不满足、嫌不过瘾。傻站一片的将士们不知所措,见鬼了似的攥着手呆着,直到见兄弟两个相继呕出血,竟还没要停下来的意思,中邪了似的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将士们纷纷震惊,奋勇上前劝架。
两个亲兄弟打成这样,将士们瞧着还以为有多大仇多大恨呢!
秦战和秦御没中邪,他俩清醒得很,只不过是半个月前得知了他们西妹的消息,难受了半个月,难受得不行,不疼个痛快,浑身难受。
秦战和秦御被将士们撕扯开,他俩的眼光始终盯望对方,交汇融合。兄弟俩呆呆的在沙土上坐了好一阵,别的将士们和他俩说话他俩也丝毫不搭理,兄弟两个齐齐抽动嘴角,忽然撅起屁股爬向对方,待碰头了,双双抱头痛哭。
公输梧在军备库忙得大汗淋漓、焦头烂额,弩机和箭头七零八落掉了一地,他一双乌黑的手不停歇地修修补补,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嘀嘀咕咕在念叨些什么?”苏三已在门外静立许久,端看了公输梧许久,她背对阳光,周身镀上一层光晕。
“啊!没什么!爷爷教我的心法口诀,我念着念着才能全想起来。”公输梧乐呵呵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苏三踮脚跨了几步,停于屋内一处足以容纳双脚之地。
公输梧连忙摆手:“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多天也没见你到这里来,今天怎么来了?不对不对!我是说,这里脏得很,你可去干净的地方玩去。”
苏三和公输两人性直,初相识时总闹口角,可自打两人在善施堂后山共过生死后,公输再不敢和苏三顶嘴了。
苏三嗤笑道:“真是笑话,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这儿是边关!我既从军,还怕能脏?”
公输梧从一堆废铁中挖出一个小板凳,用自个的袖子揩干净,递给苏三道:“你坐!”
苏三不客气地坐了。
公输梧站起身左瞄右望,想给苏三倒杯茶,可茶壶找不见了。
“找什么呢?”苏三问。
公输梧挠挠脑袋:“方才茶壶还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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