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那位持剑女子冷哼一声:“臭和尚,解救世人的事你自是无能为力,你能做的不过是睁大你那双假情假意假装慈悲的眼,眼睁睁看着那些残酷又贪婪的嘴脸,眼睁睁看着他们强征民船、滥用民夫、穷年累月压榨百姓、吞食民脂民膏,对于这些,你一个和尚能做的只有满口念叨没用的经文,逃避现实去乞求佛祖庇佑,甚至一门心思劝人向善,呵呵!填不饱肚子的人那还叫人吗?填不饱肚子的人全是畜生!你要畜生如何向善?畜生不咬人只有白白等着被咬!”
棠西心虚了一回,愁眉苦脸地想到她也会碰上填不饱肚子的时候畜生!
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笃定道:“施主心有怨气,怨也无用,贫僧无用,但贫僧敬重佛祖,不是为寻求他的庇护。”
庭司辰握了下棠西的手,示意她看窗外。
此刻,窗外落日西斜,绚烂的余晖投入水面,天水一色,橙红万里。
棠西将头倚在窗槛上,注视一排大雁悠悠飞向远方的山岚,她忽然感到大雁竟是从自己眼底飞过的,好近好近。她看见云彩一片一片散开,兴许彩云飘散是因为船只,船只仿似行于天水之上,拨彩云、划云雾而行。
棠西感叹道:“司辰,你说,许多许多年以前,会不会也有人在这片水域上看见眼前这般的落日西沉,许多许多年以后,会不会也有人和我们一样面对这番景象而遥想前人?”
司辰点点头道:“会的,会有的,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总也还会有眼前的山岚,总有还会有大雁,总也还会有落日可看。”
司辰一双眼望得极远极远,整片天空都盛不下他的目光了。他在想棠西身体里的蛊虫,司辰对这只蛊虫一无所知、无计可施,他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蛊,他有些懊恼,懊恼学了这么多年医,却依然对自己最在乎的病患束手无策。
倘若无人共度良宵,则是空留好景虚设。
及至夜深,温柔的夜色吞没嘈杂,糙汉子们不再骂脏话、娃娃停止哭闹、妇人们抿紧碎嘴、书生收回挥斥方遒的意气,闹腾腾的河面上终于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船桨划水的声音、风声、以及一切属于静夜的声音。
在一片默契的静谧中,棠西歪在司辰怀中睡着了。
渐渐的,司辰也眯住了双眼,缓缓睡去。
倏地,一分剑光晃了庭司辰一眼,电光石火间,他忙搂起棠西闪退一尺,险险躲开剑势。
普桑惊坐起,还没来得及挺直他那壮硕的身躯,立即让隐于暗处几人合力扑倒。
舱内昏暗,庭司辰携棠西飞速穿梭于舱门间的缝隙,顷刻间奔上船头。
船板上一名船工以为又出来了要观夜景的穷酸书生,急躁转头正欲破口大骂,忽地,他用余光得见一柄寒剑卷旋而来,便也顾不得骂人了,赶忙抛下船桨躲进船头甲板下的暗格里。
持剑追击之人正是丐帮那伙人领头的那位女子,丐帮女子没半分迟疑,杀意凌砾,抄起剑飞刺讨袭。
棠西率先迎战丐帮女子,前移间射出几枚袖针,丐帮女子扬身躲过银针,腾身起跳半空,越过棠西,剑尖直指庭司辰。
正这当,船顶上纵身跳下数名持刀剑的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
棠西纳闷:司辰何时惹上了丐帮人?丐帮弟子人多势众,五湖四海遍地都是他们的人,可算惹上了大麻烦。
小满悄无声息地来到船头,扯了扯棠西的衣袖道:“刀剑无眼,咱们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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