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气红了脸:“你流落街头,终日饥肠,险些让人打死,是我给你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都忘了吗!是我让你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只乱咬人的野狗!怎么着,想做回野狗了?”
“堂主犯不着拿些陈年旧事来压我,你拔高自个,你是菩萨,我是畜生,你扪心自问,你有真正在乎过我吗?我在你眼里,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条瞧都瞧不上眼的野狗!再说了,你养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去要他们来感激你!我才吃你多少银子?就当给了我天大的恩情不成?我为你辛苦劳碌办的事呢?全不算数?”因情绪激烈而忍不住发抖的小满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居然对他的恩人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他以为他会感念恩人的救命之恩一辈子,可如今,他已有了别的要不计任何代价达成的心愿,他告诫自己,绝不能因受过一点恩情而捆绑自己一辈子。
追云猛起一阵咳嗽,咳了许久,咳得唾液垂丝才罢休,他干咽一声道:“罢了罢了,前情一笔勾销,我俩还有交易,你处理好这些货物,带这些丐帮的人上洛阳。”
“我真是想不通!好端端的,你劫这些货做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跟她作对就能达成你的目的?这么多货,你要我怎么处理?我不干!要是先把你答应我的事兑现,我就干!”
追云俯头顿了许久,方道:“答应你的事,自会兑现,你过来,我告诉你东西在哪。”
小满提起精神,火急火燎跑到追云身旁,跪下身子。
庭司辰朝寒野原递了个眼色,两人皆心知肚明叫小满称呼其为堂主的,除了周瑜还有谁?
周瑜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的身上分明受过极其致命的内伤,怕最多只剩下一成续命功力。
庭司辰心道:看来恃强凌弱的小满是知悉了周瑜的伤势,故而一改以往的恭敬模样,露出本性,变得如此趾高气扬。周瑜居然还得低声下气容忍小满的无理行径,看来真是濒临绝境了。
是谁害周瑜变成这样的?堂堂武林盟主、善施堂堂主怎么会搅合进打劫的勾当
追云扭开头,撇开小满的耳朵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等你回到棠西身边,务必助我见云儿一面。”
庭司辰心想:云儿?云儿不是被康虞逼死了吗?听苏千说,小满当时在场,小满隐瞒周瑜?
小满不自然地瞅向别的地方道:“你派柳絮接近茂藏大人,为的也是这个?”
周瑜默不作答。
庭司辰悄没声息退走,寒野原随之。
待离得足够远,庭司辰道:“善施堂的手笔,眼下,那些人皆并非什么王庙村的村民,你可安心了?”
寒野原抱肘:“该死的,我没惹过这位周盟主,骗我做什么!”
“还是先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儿赶早上路吧。”庭司辰笑道。
“咽不下这口气。”
“他如今,算是气数将尽,犯不上同他置气。我俩在丛草间藏了那么久,他竟丝毫没察觉,如今的他,远配不上盟主的头衔。没曾想,一转眼,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况且,他的人背叛他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寒野原听及此,忆起周瑜那张令人悚然的脸,也附和道:“还以为当上了武林盟主足以威风一世,到头来,沦落至和一群破破烂烂的人为伍。权极一时又如何,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庭司辰道:“还没到头呢!来日可有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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