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原不是想说这句话的,不知怎么的便说了出来。
柳如柠将散落的发丝重新束起来,恳求道,声音变得轻微:“我不会连累王爷,还恳请王爷帮我入宫。”
柳如柠跪在易安面前,低着头,再次说道:“恳请王爷,帮我入宫。”
易安转身,走的那么决绝,入宫,君王身侧,伴君如伴虎,她又怎可入宫,而自己又怎能让她入宫。
易安没有回头,他怕他回头,便于心不忍了,与她来说活着,已是不容易了,十年了,知道她活着,足矣。
丁香走在马车的一侧,脚下的雪被踩的沙沙作响,她兴奋的道:“郡主,我们快到江陵城了,你看,江陵城下雪了。”
杜若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一片洁白,江陵城下雪了,想必锦城也是下雪了吧,往事一幕幕的涌上了心头,那年自己和大哥在府门堆起来的雪人,那年扔过的雪球,终于,马车驶进了城门。
颜桐见柳如柠迟迟没有回来,便只好出门去寻她。
这边柳如柠一直跪在雪地上,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了,丁香在帘子边小声道:“郡主,那边好像有人晕倒了。”
杜若冲着马夫说了声:“停车。”
这边使团便停了下来,杜若和丁香往河边走去,杜若把柳如柠扶起来,眼前的人唇色都已发白,杜若对丁香说道:“丁香,你去拿我的披风来。”
这边丁香回马车去拿披风,颜桐远远的看见河边的人,便往这边走过来,却看见柳如柠倒在一陌生女子的怀中,树枝上一阵雪花随着风散落下来,杜若抬头,看见纷纷落雪之中朝自己走过来的男子,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颜桐礼貌的说道:“姑娘,这是我家书童,我来照顾便好。”
杜若把丁香拿着的披风给柳如柠披上,颜桐笑着:“有劳姑娘了,这披风。日后我去哪里还给姑娘。”
杜若:“不必还了。”
颜桐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颜桐一把抱起柳如柠便离开了,杜若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丁香在一旁小声喊道:“郡主,我们该走了。”
杜若这才进了马车,朝别馆行去,不远处,易安站在那里,方才她昏倒的瞬间,他都准备冲过来了,直到看见马车停下了。
二十六年来,只有人告诉自己要活着,可从来没人告诉自己应该怎样活着,为什么活着。
颜桐抱着柳如柠回到她的房间,出去喊蔡伯去外面叫大夫来家里,这边大夫来了,查看一番,颜桐着急的问道:“她怎么了?”
大夫道:“无妨,无妨,心绪不宁,加上受寒,我这边开上几服药,按时服药便是了。”
蔡伯便拿了药方出了门,颜桐给柳如柠压了压被子,面前的人儿,面色苍白,方才看到她昏倒在那女子的怀中,想必又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早朝的时候,北蜀国的使团带着这郡主一起入了宫,今日,九王爷早些前命人禀告陛下,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不便上朝,陛下倒也是欣然应允了。
这郡主走在最前面道:“参见陛下。”
使团紧随郡主其后纷纷道:“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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