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蒋玉蓉把脉,施了针,说道:“王妃受了惊吓又寒气入体,会发烧很正常,不发烧那才得头疼。温度确实高了些,只要喝了药,出一身汗,睡一觉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心里补了一句。周旭打着哈欠,没好气地指着忍三道:“你小子把我带来就得把我送回去。”
“忍三。”慕容痕喊道。
“是。”忍三又提着周旭的后衣领飞身离开,周旭诶了一声,接着便是预料中的破口大骂,从主殿一路骂到居住的小院,被忍三提溜着带进卧房,还在骂骂咧咧,忍三白了一眼周旭,说道:“有本事你就骂王爷啊!逮着我们就骂算什么好汉?”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看着忍三那贼笑,“我呸!”嘭的关上门。
忍三站在门口,看着嘭地关上的房门,抹了一把脸,小声笑道:“欺软怕硬。”转身离开。
“臭小子!你才欺软怕硬,你…你还仗势欺人!”门又打开了,周老头子指着忍三的背影胡子颤啊颤地骂道。
忍三笑着摇摇头。谁人敢骂王爷,那不是活腻了吗?哦,不,的确有一人,王妃……想到昏迷中还是那般恐惧的王妃,忍三心中也不好受,多么好的王妃,怎么就遭此劫难呢?也不知阿二查得如何了,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要针对王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想到自家主子的手段,对着那还不知是谁的幕后者骂了句活腻了找死!
周旭关了门回到卧房,被这么一闹,瞌睡虫全跑光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房梁骂了句大的小的都没良心!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想起他院子里还有个昏迷不醒一心求死的护主的女子。
周旭想了想,起身,披着件外衣就往药房走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盒子,往阿燕所在的小屋子走去。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婢女,将烛芯拨了拨,屋里亮了许多,昏黄的烛光映着阿燕依旧毫无血色的小脸。
周旭搬了张椅子坐道阿燕旁边,想了想道:“丫头啊,老夫知道你听得见,老夫被那混小子这么一搅和,就睡不着了。老夫上了年纪,那些臭小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敬老,整日里就知道欺负我这把老骨头,唉……丫头,你别嫌弃老夫啰嗦,这人一上了年纪就爱唠叨。”
“今日你们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这人生在世啊十有八九不如意。有时还很糟心,而这些糟心事儿啊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谁人没有一本属于自己的话本子呢?丫头你说是不是?”
看着毫无动静的阿燕,周旭继续道:“老夫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就佩服三个人,这第一个嘛,自然是咱们王爷了,王爷他……很不容易,也很苦,这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第二个人,就是咱们的王妃了,老夫见着王妃的第一眼啊,就知道这女子不一般,眉宇间的温柔和自信让人难以忘记,特别是王妃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着实让老夫佩服啊!而且她能让一向无情冷血的王爷这般上心,是不是比王爷还厉害?如今老夫更加知道了咱们王妃遇事也是个果敢果决的主儿。所以老夫很佩服咱们的王妃啊。”
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温水,走了回去,坐下,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道:“这第三个人嘛,丫头,你猜。”呵呵了两声道:“老夫猜你猜不出来。老夫佩服的第三个人就是你,燕丫头。丫头你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对女子的定义有了些许变化,原来女子除了柔弱无助,还能是这般坚毅,丝毫不输于男子。老夫实在佩服。老夫在想啊,如果老夫是你,能不能做到如你一般呢?”想了想道,“老夫若是你啊,老夫只会当场咬舌自尽,不会身处困境还依旧想着帮主子脱身逃命!王妃大难不死还能保住清白,你这丫头可是立了一等功啊!”
周旭喝了一口水,再道:“唉,今晚王妃发起高烧,人是烧的不省人事,可嘴里却还一直喊着救阿燕快救阿燕!,你们的主仆情谊让老夫我感动不已。你若这么一走啊,不知王妃醒来得多伤心。唉,不过呢,王妃烧的哟可是厉害得很呐,老夫平生都没遇到过这么高的高烧,看来王妃是被吓得不轻啊!唉,恐怕这病好了人也得傻了。唉,多么好的王妃……可惜喽。”
看着眼珠子动了动的阿燕,周旭,眼底有一丝笑意,打开小盒子,拿出药丸,俯身对着阿燕道:“老夫看着你这丫头一心寻死,医者父母心,老夫不忍心看着你这般艰难,便想帮你一把,你如若能醒来……算了你若醒来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主子变成了傻子,那得多难受啊,那简直就是活受罪啊,是不是?诶,所以啊,这么着,老夫这儿呢有一种毒药,名为呜呼,取呜呼哀哉之意,一颗下去真的就立马呜呼哀哉了,来,老夫帮你。”拿起一粒药丸,就要往阿燕嘴里送。
原本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挥开了往她嘴边送的苍老的手,“走开!”阿燕冷言道。
看着清明的双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有了几丝血气。周旭咦了一声,故作惊讶,“你怎么就醒了,我还没将呜呼给你喂下去呢,闭上眼,来,一下子就好了。”
“滚!”阿燕低哑着声音道。
“诶,将呜呼给你喂下,老夫就走人了,你不是寻死嘛,老夫向来心善,就让老夫帮你一把。”
“滚!滚开!”阿燕有气无力地推开不断往她面前送的苍老的手。
周旭气得胡子直往往屋顶翘,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老夫好心帮你,你还这般无情的对老夫。”说完点了阿燕身上的穴道,阿燕立刻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
“诶,这就对嘛,乖乖听话才有糖吃的嘛。”在阿燕怒视下,周旭将那所谓的呜呼给阿燕喂了下去。
看着阿燕恨不得将他杀了的眼神,老头子笑得和蔼,“丫头啊,咱打个赌,这呜呼呢,刚刚老夫一闻才知道过了期,药效应该还是有的,就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了…呃,如果没了药效,你还活着,且还身强力壮,活泼乱跳的,你就给我当女儿如何?老夫我可是膝下无儿无女,百年过后,老夫的所有家产可都是你的,老夫告诉你哦,钱就不用说了,老夫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呢,那可都是千金不换啊!你同不同意。”
阿燕恶狠狠地盯着这糟老头子,眼神很明确,那就是俩字拒绝!
“嗯好,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就一言为定,明日一早见分晓!走了,老夫也累了,回去躺一会儿,再过俩个时辰就得给王妃把脉去了。”说完起身将烛芯剪短便离开,徒留阿燕躺在床上瞪着那挺直的背影。
看着变得昏暗的房间,下身的不适让阿燕流下绝望的泪水,或许她真不该活着……终是太累或是那呜呼的药效起了作用,沉睡了过去……
主殿。
忍一向慕容痕汇报,隔着屏风,看着地面低沉着声音道:“回王爷,查出来了,是西河翼王命人杀了车夫,调换成他手下的一个叫圆木的男子假扮车夫,又早就在小道上设下埋伏不止那条小道,官道上也都设了埋伏,无论走哪一条路王妃都会被劫去。又命车夫如果王妃买完布匹要回府时便设法引王妃往城外去。”
忍一顶着从屏风透过来的冷气和威压,额头满是汗水,继续道:“王妃不知何故要去相国寺,便中了翟珝的圈套。翟珝叫他手下找了那三个小喽啰,将王妃和两个婢女敲晕带到白华峰的那座破庙意图……”吞了一口口水道:“意图毁了王妃的清白。好在阿燕姑娘舍身相救,又有王妃抵死不从,才没能让那贼子得逞!”说完忍一已是汗流浃背。
“主上,这是在破庙里找到的匕首,是蒋文浩专门为王妃打造用来防身的,属下赶到破庙的时候其他两个贼子已经毙命,与王妃随行的俩个婢女处于昏迷状态,想来那俩人必定是为王妃所杀。”忍一低头双手捧着一把小巧的泛着寒光的匕首道,他也很诧异,王妃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温柔娇弱,没想到竟会连杀两人,能让一个平时心慈善良的女子这般果决,得经历了多么让人心惊的境遇……
“主上,那破庙阿三已命人将其烧毁,那三个贼子的身份属下已经调查清楚,都是些小混混,因脾性相似便走到了一起称兄道弟,都是无父无母之人。”
主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听不到主子的声音,忍一却知道主子在发怒,又道:“属下在白华峰时便让阿二去调查,阿二查到这次王妃被劫是翼王精心策划的,便抓了翟珝的宠妾紫衫,拷问过后才知道,这毁王妃清白的提议是翟珝的另一个宠妾,紫衫的亲弟弟青衣提出来的,为了……”忍一又咽了一口唾沫,“为了让主上跟随翟珝回西河,当……当翼王王妃……”额头的汗顺着鼻梁流到鼻尖,滴到地上,嗒……
慕容痕站起身绕过屏风,站在忍一面前,拿过匕首,“起来。”
忍一依言,顺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站起来。听着慕容痕的吩咐,忍一的俊脸微微扭曲。抬眼对上平静的毫无波澜的鹰眼,忍一低头不敢直视,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忍一离开,慕容痕看了眼手里的匕首,收起来,又回到床边。
坐在床边,慕容痕看着睡得极不安稳蒋玉蓉,皱着眉,伸手握住有些滚烫的玉手。
“不!不要!走开!不要过来!不许过来!不许过来!”昏迷中还在碎碎念的蒋玉蓉猛地挥开慕容痕的手,大声叫喊,伸手呈爪型在空中胡乱挥舞,腿一直不停地蹬被子,紧闭着眼,不断的摇头,满脸惧色!
慕容痕再次抓着蒋玉蓉胡乱挥舞的手。鹰眼满是无措和心疼。“玉儿……”
在客房里的李强虽隔得远却也依稀听见女子的叫喊声,互相对视一眼,赶紧出门跑向声音的源处。
来到主殿就看到佘嬷嬷和几位婢女,“小姐如何了?”
“李强?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看向出现在身边的人,佘嬷嬷有些诧异地问道。
“别说这个了,小姐如何?”
“王妃她……她受了惊吓,这会儿发起高烧了,你听,正梦魇着,我可怜的王妃……”佘嬷嬷啜泣着道。
“你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哥儿几个焦急的吃不下也坐不稳!”李强听着门内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心里焦急,满眼担忧。
“是这样的……”佘嬷嬷将李强几个拉到一边说了起来。
“不不不!走开,都走开!阿燕!阿燕!”蒋玉蓉满头大汗,满脸泪水,手一直在空中抓着,腿一直蹬着……
“玉儿,玉儿,醒醒玉儿!”
“不许碰我!不许碰我!滚开!”紧闭着眼,紧皱着眉头,不断挥开那一直要抓住她的大手。
“玉儿,是我。”
“不!阿痕!”如在山顶上那般凄厉绝望。
“玉儿,不怕,我在,不怕。”慕容痕安慰道,紧紧握着那因高烧而滚烫的手,可手里的小手却一直想甩开。
暗处的暗卫们被这尖叫声叫的心中发颤,怎样的经历才能叫的这般撕心裂肺?
佘嬷嬷、阿荷和阿格一直候在门外,听着屋内一声声尖叫,都早已泪流成河,哭成泪人。
“啊!!!”蒋玉蓉猛地坐起身!
。。。。。。。。。。此处为与正文无关的小仙唠叨
小仙贼笑:“嘿嘿嘿嘿,有没有被题目给吓到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各位看官,小仙作弄成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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