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把注意力收回来继续看热闹。
那边儿地官话一说完,场面顿时就不好看了,秦广王脸色也愈发阴沉。
苏青青挺理解秦广王的,他之前一直被地官压制,现在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盼到他被调走,寻思终于能扬眉吐气了,没想到今天还是被人家把面子当成鞋垫子踩在脚底下。
过了好半晌,他才语气生硬的回到:“在下的狗肚子里,确实装不了二两油,可惜,我秦广王早已经不是你地官御下的狗了。”
地官笑容未减,“你看看你,我说两句玩笑话,你非得添油加醋的曲解我的意思,以前我就说过你,做人别那么直,说话做事留三分,日后江湖好相见。”地官忽然收敛了笑容,身影一晃便立在了秦广王身前,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衣角都未曾动一动,“小秦你这样就不好了,你现在虽不是我御下的狗,但到底还是条狗,不听话的狗...”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抬起手,秦广王的身体就像他手中的木偶,随着他的手渐渐离地腾空,也没见地官念什么口诀,施什么法术,然后秦广王浑身的关节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相互扭曲着,“不听话的狗,就不要留着了吧。”
苏青青没想到这个地官竟然这么强,她是见识过秦广王的本事的,但是他在地官手里竟然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看那地官慢吞吞,笑呵呵,不气不恼的样子,原来是扮猪吃老虎。
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有楚江王壮着胆子劝道:“地官大人,你看这怎么话说的,别伤了和气不是。”
“小楚,你说他,今天老夫过生日,他却一点好脸色也不给我,我不就是想听个故事嘛。”地官说完手腕翻转,秦广王的身体就如同子弹一般笔直的飞射了出去。
楚江王忙道:“听听听,听故事,来人,给那丫头搬个凳子坐着慢慢讲。”
苏青青不禁唏嘘,这秦广王也是,本事不如人家,偏偏性子强的像头驴,说点儿小话儿,哼哈圆过去就算了,他非梗着脖子倔。
“初十,你不去看看你秦叔?”
“嗯,我去去看看就回,你在这儿等着我,契约的事...。”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磨叽了,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钱不是问题,但是你可千万别乱跑。”
“放心吧,我还得等你回来付酒钱呢。”
初十又再三叮嘱后才蹑手蹑脚的从后窗翻了出去。
李小惠如愿以偿的活得了上诉的机会。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颤颤巍巍的坐在软凳上,一张娃娃脸上布满泪痕,像极了风雨中飘摇的小茉莉花。
“小女子乃徐州人氏,姓李,名小惠,虽生性愚笨,幸得父母怜爱,视若珍宝,奈何福薄命短,十四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便夭殂了,现在细算下来,距今已有三百多年了。”
“父母那时膝下仅我一个,自我去后门庭冷落,母亲日夜啼哭不止,后来竟哭瞎了双眼,我心中不忍,着实惦念双亲,所以不愿抛下二老去投胎,这才躲着阴差拘捕,我想着,等父母百年之后,我们一起去地府,到时一家人再团聚。”
李小惠说完又嘤嘤的哭了一阵。
地官坐在椅子上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感慨道:“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李小惠继续说道:“如此过了二年,期间我一直靠着父母的供养过活。后来父亲又纳了一房小妾,她又为我父亲生了一个男孩,从那以后,父亲就不大祭奠我了,母亲身体又不便利,所以我在阳间渐渐断了供养,生机无以维系,魂体越来越虚弱,眼看就要飞散了。”
“这时,那妖僧找到了我,他花言巧语蛊惑我做了他的鬼宠,从那以后我便成了他的傀儡,为他做尽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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