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塘,竹亭,锦鲤。
裴伯言杜希望住惯了铜胎鎏金旋子彩画的高门大府,一时间不禁被这简简单单,却又蕴含着一股子静谧气息的所折服。
心底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平静。
世家子弟之间的勾心斗角,父辈施压给自己一定要大红大紫的压力,还有为了登科及第繁冗学业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全部烟消云散了。
只想静静的站在莲塘边,吹着微冷的寒风,欣赏残荷在水面轻轻摇曳。
因为家里实在是没人可用,王积善亲自煮茶,家里的茶杯也从薄如玉圭的白瓷换成了厚实的砂陶。
裴伯言杜希望恭敬接过砂陶茶杯,又跑回莲塘边站着,时不时的咂上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心中更加惬意了。
王积善让他们俩进来也不是白来的,往小火炉里放了一些松枝,把火烧着更旺,询问王翃道:“你的朋友里面,有谁擅长围棋?”
王翃喝了一口叔父递给自己的清茶,放下手中的《十六国春秋》,指着杜希望笑了:“叔父还真是问对人了,这家伙当年被人经常欺负,就是因为特别擅长一手木野狐。”
“整个国子监没有一个学子能在他面前,手谈到二百手,基本上一百多手就会投子认输了,让这家伙落了一个国子监小国手的称号。”
“后来听说杜希望的老爹,动用了一个极大的香火情,让他拜在了吴中四士里最擅长弈棋的包融门下。”
“前段时间还给我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今年准备在岐王府挑战那几位国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积善心中大喜,还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目光转向像个呆头鹅站在莲塘边的杜希望:“叫过来问问。”
“杜老五!”王翃大喊了一声,杜希望和裴伯言瞬间被惊到了,身体一抖,差点整个人栽进莲塘:“我家叔父找你有事,赶紧过来。”
杜希望正琢磨着怎么弥补刚才的那场误会,那位大义凛然的县令因为有公务在身先走了,没了顾及,心想着要不要送上一包上好的蒙顶茶。
听见王翃说有事找他,杜希望踹踹不安的走了过来:“翃哥,咱叔父找我什么事。”
王翃猛地一拍石桌,笑骂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我叔父不是你叔父。”
为人更加世故圆滑的裴伯言赶忙打圆场,笑道:“翃哥咱都这么亲了,你叔父就是我们的叔父。”
身体转向王积善,长长作揖:“叔父有什么请说,只要是能够办到的,我和老杜一定想办法办妥了。”
瞧着这两人一口一个叔父的谄媚样子,王积善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俩货色,是不是关西六大姓的河东裴氏和京兆杜氏子弟了。
关西六大姓可是仅次于五姓七望的顶尖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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