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弦阁。
取自雅弦知意之意。
是一家只接待“上层人”的歌舞酒肆,算是多罗国最大也是最上档次的风月场所。
唐家堡这里的自然不是总阁,而仅仅是一处分舵。
但即便如此,能将雅弦阁最顶层的“知意轩”整场包下,也足够称得上大手笔。
美人如画,
举目望去,水榭楼台,灯火酒绿,燕环肥瘦。
有人拨动古筝,
有人挑动琵琶,
在宛若天籁的清唱声中,在百十名妙龄少女婀娜的舞姿陪伴下,十数名气度不凡的老人,正在娇美少女的陪侍之下,相顾无言。
“唐明泽回来了。”
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杀了不少人。”
“立威。”
被众人称为“安老”的老人,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个小兔崽子是在立威,是在向我们立威!。”
“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隐隐在这群老者中,处于领头位置的,是一名黑袍老者,他的名字是唐子墨,是现今唐家资格最老之人,同时,也是唯一一名在武道上可与唐文斌一较高下的武道二重天巅峰强者,“但我想知道的是,在外院拦住他的那些家丁杂役,是谁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是我。”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唐家权力的真正中枢,族老会的诸位族老们,纷纷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会场一时静默无言。
连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娇美人儿,都仿佛受到了氛围的感染,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如同木偶一般分侍一旁,一动不动。
“或许……”
最终还是被称为“安老”的唐静安桀桀怪笑的打破了沉默:“我们之中有人背弃了盟约,倒向了‘那一边’。”
“但这不现实,”尽管他说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心声,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和他观点一致,“在唐明泽那个小怪物死后,唐文斌已失去了对我们的绝对优势,不,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反倒因此而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被我们压制到连宗族大会都未曾现身,颓弱之势尽显无疑。”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在座的诸位,会放着人不当,去做狗。”
唐文斌,
是一位暴君,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并且,
极富野心。
唐家的权力若是落到了他手头,他们这群人,恐怕会被剥夺权力、剥夺自由,像狗一般拴着,除了向他摇尾乞怜,连吠上一声都不能。
即便是投诚者,也注定得不到信任,再无法拥有他们今时今日的权力、地位。
“说的在理。”
墨老对这个说法予以了肯定,哪怕它多少有些牵强,作为领头人,他也只能无条件的支持——因为,对这个因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松散联盟而言,没有什么比信任,更弥足珍贵了。
若是放任怀疑扩散,整个联盟因此而垮塌,也不是不可能。
“这件事,只可能是‘骑墙派’做的。”
偌大的族老会自然不会一条心,能组建这么个松散的联盟,都要归功于唐文斌逼迫太甚,但就算如此,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坚定的反对派,总有那么几个人在分化、收买、威胁之下,成为了左摇右摆、待价而沽的“骑墙派”。
这类墙头草的人数不多,影响也不大,但在唐明泽归来的关键时刻,却同样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也对,他们有这个动机。”有人附和。
“可惜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墨老冷笑,苍老的面容阴沉的可怕,“要是唐明泽真能起到鼎定乾坤的作用,唐文斌岂会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墨老说道,“今天在议事厅中,唐文斌的态度,很有些问题。”
“若是唐明泽真的毫发无伤,示敌以弱,让我们主动出击,主动入局,主动将把柄与弱点暴露在他面前,才是他应该做的选择。”
“但……”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无论唐明泽,还是唐文斌,都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这很不正常——不像是运筹帷幄、智珠在握,反倒有几分虚张声势的味道。”
“所以唐明龙与唐明解……”
在座的诸老之中,没人是聋子瞎子,他们都有各自的情报网络,对唐家堡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不会连矛盾漩涡的最中心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让他们去的,也是我让他们刻意激怒唐明泽的。”墨老继续道,“我们的二公子可从来不是心机深沉之人,而人嘛,在强烈的情感之下,总是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虚实。”
“你发现了什么?”尽管心底隐隐猜到了答案,但仍有人迫不及待的发出了追问。
“他很愤怒,却同样很克制,并且……”墨老的语速依然不快不慢,挠的人心中痒痒的,“他异乎寻常的冷静。”
“冷静?”
“他在压抑怒火——并非是打碎门牙往肚里吞那种压抑,而是明了进退、得失,最终选择克制的压制。”
“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应当很清楚。”
“他不希望激化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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