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过了,”老道士扬了扬拂尘,“那不是一面普通的青铜镜吗?”
“没错,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青铜镜。”大黄狗龇了龇牙,“但有点不对劲,当我看向那面镜子的时候,那个武道二重天的小家伙,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他是被你吓到了?”老道人问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黄狗扫了他一眼,骂道。
“别自己骂自己啊,狗前辈。”老道人哈哈笑道。
“滚,不跟你开玩笑。”大黄狗冲着这个老不为尊的老不死吠了一阵,随后眉头越皱越深,一头的老皮几乎挤到了一起,“那两个人,还有那面镜子,真的很奇怪,非常非常的奇怪。”
“既然你感觉他们有鬼,”老道人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没走远,将他们拦下,好好的问一问。”
“道理是这个道理,”大黄狗这么说着,没来由的沉默了大约三个呼吸,随后轻轻呼出一口热气,“但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老道人眯起了眼。
“我有种预感,如果我继续死缠烂打下去的话,我很可能会死。”大黄狗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盘问的越细、越深,那股杀机就越胜,我的灵觉就越发的毛骨悚然,可偏偏在那面最可能是关键的镜子上,我又什么都没发现,除了年代比较久远外,只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镜子。”
“那么威胁的来源是?”老道人问道。
“我不知道,”大黄狗摇了摇头,“它仿佛就在我身边,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发现它哪怕它的杀机越来越盛,越来越凛冽刺骨。”
“你认为它真的能杀得了你吗?”老人顿了顿,补充道,“作为坐镇白云界的九大巡天使的你。”
“能。”大黄狗给出了答案。
“但当时,”老道人说道,“我也只感觉到了我们四个人的存在。”
旋即低笑出声:“怎么,你该不是在怀疑那个人是我吧。”
“怎么可能,我若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大黄狗翻了翻白眼,“我怀疑的是,上古天庭还有人活着。”
它顿了顿,补充道:“或者,复生了。”
“你说的人,”老道人捋了捋胡须,“是我吗?”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蠢货。”大黄狗气极反笑,“我说的人,是这片天庭碎片中的幸存者,能从那一位的剑下幸存,其修为或许不如此方世界的天帝,但至少也摸到了极境的门槛,是一条足以撼动现今白云界秩序的大鱼。”
它仅剩的一只眼扫了一圈面前的古战场,视线在所有尸骸最中央,那片没有尸骸的空地上稍作停驻。
“好惊人的杀机,好惊人的气魄!”
“老不死的,你曾在上古天庭任过职,你知不知道这股气息的主人是谁?”
老道人的眸光掠过。
“是谬兼,上古天庭时期天帝之下的第一人,天界战神。”
“他不见了。”大黄狗眯了眯眼,“看来是混入了那两个人之间,以某种方式瞒过了我们的感知,然后离开了这片天庭碎片。”
老道人的眉头挑起。
没有告诉对方,这块碎片在今天他们前来之前,已被天一、阴鬼、倒海三大上门开发、探索了一千多年,上古天庭时期的仙神,要是能复活,早就该复活了,早就该混入三大上门之中,离开这块碎片了。
他只是顺着它的话头说道:“想来应当如此。”
“有这么一位强者复生,看来白云界的天,想必又要乱上一番了。”老狗颇有些感怀的说道。
“但那与你我又有何干。”老道士给了它一记白眼。
“汪汪,”这位上界派来镇压白云界的巡天使汪汪叫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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