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来不及从父亲的悲伤中出来，我的母亲，带着我和我的妹妹逃离那个地方，可是不知从那里射来一道光线，它不偏不倚落在我妹妹的头上，我妹妹倒了下去，你知道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逃亡的吗？乔伊斯先生。”翟浩故意加重了“先生“那两个字，这让乔伊斯觉得特别慎得慌。

“老实说，我不知道。”乔伊斯又摸出一支烟，这次没点燃烟丝，只是叼着。“我十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父母已经去世了，时间也是在二十年前。尽管我知道他们已经去世了，可我没哭过，你知道吗？我没哭过，而是假装他们还在，默默等着他们。”

“乔伊斯先生，我们说的是两码事，害死我家人的是联邦，这个你推脱不了。”

“翟浩先生，害死你家人的是联邦，不是乔伊斯先生，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叠加在他身上，那时乔伊斯先生不过十岁，又能做什么事？”张良说道。“乔伊斯先生只是之前是联邦的人，现在他不是。”

看着气氛有些压抑，张良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张良，谢谢你为我辩护。”乔伊斯微笑道。“翟浩，对于你的家人，我问心无愧，我自认为没有做一件伤害他们的事，所以我只能跟你聊这些，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人最重要的是先前看，这并不是说你要忘了这件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想。”乔伊斯站起身，拉过张良的手，天气是有点冷，他冰冷的手无处安放，只得牵住张良的手。“我们走吧！张良。好好照顾翟浩，程琼。”

乔伊斯拿下嘴里叼着的烟，用衣服擦干，又放回烟盒，他嘴里一直保持着微笑，直至身后看不到翟浩他们。

“乔伊斯先生，感觉你有点委屈。”张良说道。

乔伊斯这才想起他还牵着张良的手，于是他放开手，改为摸他的头。

“这不算委屈，我只是庆幸他不是因为我做错事而生气，我还以为我做了不能让他容忍的错事，我还以为”乔伊斯实在笑不下去了，他确实是很委屈。

“以为什么？”张良追问着。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终于想通了。”

天空飘过几朵灰云，本来已经发冻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汗毛开始竖立，张良身体直打哆嗦。乔伊斯脱下白袍，披在张良身上，他自己的身体仿佛没什么感觉一般，可是心里凉透了。张良拿出放在白袍里的本子，翻看了起来。

“2198年8月29日，战场前线传来一个消息，我最要好的的两位同事羽和茜，在联邦剿灭战中牺牲。霎时间天昏地暗，我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两个人，突然与我天各一方，独留下一个孩子。王言，你是你父母留下的希望，可要好好活下去啊！”张良选了一段念了起来，念完他睁大了眼睛，“王言”不就是他看向了旁边的乔伊斯。

乔伊斯一动不动，眼睛划出了泪水。

“联邦，原来与我也有关啊！”他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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