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器械第64层，那是总裁的办公室，里面寂寥无声。

王均躺倒在沙发上，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乌云，那里埋葬着灰色与不安，从前他的眼里能看得到星辰，璀璨的星河就似指路明灯，让他建立了合器械，让他有了妻儿，不过现在，那片乌云已经遮挡住他的视线，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探索那片星河。

一滩血在地板上蔓延开，随着步伐触摸到王均的手指，一股肃杀的冷意直冲入王均心灵深处。王均身躯坐立，他看着那具已不成人样的尸体，已觉麻木，从刚开始的泪目到泪干，不过用了几分钟时间。

“是我杀了立儿。”

他嘶吼着，又因为他所处的房间是完全隔音的，没有人能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世界卫生组织只给了他四天时间去证明自己，今天，是最后一天。是的，他失败了。

电话铃声响起，王均右手在办公桌上摸索着，他将电话线扯到自己的脖子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王总，有一个叫李若冰的小孩子说要见你。”

“李若冰！”他想起了那天李若冰那个诡异的微笑，以及那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是吗？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吗？”他嘶叫起来，手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大腿肉里。

“王总！”女孩耳朵有些刺痛，她开始慌张起来，怕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

“叫李若冰到我这儿来，叫他一个人过来。”王均嘴里喘着粗气，他放开电话，任由声音在那里呼喊着。

李若冰推开门，只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瘫靠在办公桌下，他的眼睛冒着血丝，身上的衣物被扯烂了不少，他的脖子上还有几道可见的红色勒痕。李若冰走到一台机器旁边，那台机器正是合器械用他的设计图制作出来的玩意。机器旁边有一具尸体，她已经不成人样，皮肤的溃烂还有落下的眼珠，分明就是一个怪物，只是奇怪已经死了的人，身体竟然还在流血。李若冰没觉任何恶心感，倒像是见惯了这些事一般，他往其深深鞠了一躬，之后走到王均旁边的沙发坐下。

“王总，别来无恙。”李若冰轻笑道。他用手摩挲着那枚发光的戒指，蓝光愈发明亮。

“设计图是从你那儿得来的，杀人的是你，不是我。”王均瞪大了双眼，眼珠不是看着前方，而是左右晃动着，嘴巴也闭合不上，口水从嘴角一直溢流出去。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王总。我也没求着你们要我的设计图，是你们自己偷走了设计图。我说过，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李若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含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合器械的水也不是很好喝嘛！”

“杀人凶手是莫予权吗？”王均双手紧抱后脑勺。“凶手不是我，是莫予权，你说是吧！李若冰。”

“你说呢？”李若冰丢开那杯水，已经干结的血在水的浸润下变得更加深红，就似血染的玫瑰。

“那是谁杀了我的林立，我的林立。”王均喉咙已经嘶哑地叫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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