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喝道:“洒家岱宗梁有宅是也!”
智嗔道:“原来是墨门的反叛,贫僧本来想等收降山寨之后再来收拾你们,你自动找台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你既然名叫梁有灾,那你今天的死期怕是到了!”
梁有宅最怕别人引申他的名字,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战乱频发,生他之时,食不果腹,衣不避寒,四处流浪,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够有稳定的生活,谁料这名字常常被别人拿来嘲讽取笑,倒是他不识字的父母始料不及了。
梁有宅大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对判官笔,喝道:“好大的口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秃驴,少要废话,赶紧亮兵刃罢!”
智嗔刚要答话,台下智贪叫道:“师兄,接住了。”
一甩手,一把戒刀盘旋着朝台飞去。
智嗔飞身纵起,伸手接过自己的兵刃,在身前舞出道道寒光,叫道:“有灾,有灾,今日叫你灾星临头,快快刀下受死!”
梁有宅气急,不再答话,舞动判官笔,纵身形朝着智嗔点去。
台智愚、郭破虏、焦天雄见状,朝后退开,给他们闪出一片空地,个个凝神观战。
梁有宅虽然恼怒,但所使判官笔却沉稳有度,刚柔相济。脚下步伐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张弛有度,在乾坤坎离、震巺艮兑八卦方位之间不断游走,手中双判官笔,一阴一阳,互为表里,戳捻抹挑刺,无不指向智嗔的要穴,使的正是一套阴阳八卦判官笔法,凌厉无匹,智嗔稍有不慎,便会被刺中要害。
智嗔舞动戒刀,下翻飞,左拨右挡,横劈斜刺,使的却是一套西域刀法。只见他纵跃翻滚,利用身矮的特点,在荡开判官笔的同时,刀刀攻向梁有宅下盘。时而如蟒蛇吐信,时而如白猿献瑞,时而如螳螂捕蝉,全然不落下风。
台两人一高一矮,一团黑影和一团紫光,不断游斗,判官笔和戒刀铿锵相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回音。梁有宅头的金箍在朝阳照射下光芒闪耀,智嗔的光头也同样光可鉴人。再加白色戒刀和乌黑的判官笔光泽,只见白光、金光、紫光、黑光,道道光影弄得人眼花缭乱。
台下嵩山宗王长老看得目眩神驰,心中暗暗赞道,在墨门,我嵩山宗与岱宗互不服气,常常要一争高下,在见面时先要斗一番。今日一见,才知道段长老的功夫实在我辈之,原来以前只是他们有意相让罢了。如果不是他第一个出马,由我场的话,恐怕还要败在这和尚手下。
看那瘦骨嶙峋的和尚智贪,功夫恐怕还在这位智嗔之,他只在一招之间已经伤了我的好兄弟段长老和孟军师,目下墨门在场的只有我一人尚未出手,下一场我如果不出场,不知道山寨中人又有谁能够和他们一决雌雄呢?
焦天雄在台看得目眩神迷,更是忧心忡忡,心道,没有想到紫云寺竟然还藏着这等高手?今日若不是碰巧墨门高手来访,我宝天寨恐怕难逃大劫。
他本是一名乡村学究,偶遇异人,传授了他一些武艺,教授了一些内功心法,让他在武学一日千里,在方圆附近已经无人能敌,所以在战乱年岁,拉一帮兄弟山落草,他的这帮结义兄弟大都是豪侠尚武之人,自比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但在这帮兄弟所学武艺也都是日常功夫,只有少数有一些独到的功夫,但看眼前情况,无一人能够和三位藏僧相比。
他们所倚重的不过是人多势众罢了,更兼能够结网为阵,武功高强如郭破虏、刘整之辈,都能被他们的天罗地网阵给擒住,所以才能够在宝天寨开辟一片天地。
焦天雄目下只能盼望墨门过来的几位好汉能够和三位和尚一较高下,把他们打败。
再看台,好一个梁有宅,不愧是岱宗出类拔萃的好手,经过数十回合的较量后,只见他越战越勇,两支判官笔势挟风雷,招招不离智嗔浑身要穴。
智嗔虽然未露败相,但已经渐显吃力,守多攻少,只是将一柄戒刀舞得如同泼风一般,护住周身要穴。
众人看罢,都渐渐松了一口气,知道只要再过得一时半刻,智嗔便会抵挡不住,这第一阵,显然,宝天寨和墨门一方是要胜了。
梁有宅见对方渐取守势,已知胜券在握,两支判官笔更是如同蛟龙出海,机变万端,势必要撕破智嗔的防守。
他左手一招白蟒吐信,指向智嗔面门,右手一招游龙摆尾,反向攻击智嗔的右肋。
智嗔摆动戒刀向磕开判官笔,右肋已经露出了破绽,左躲右闪都来不及,危机中急忙使一招铁板桥的工夫,向后仰倒,同时,败中取胜,将手中戒刀飞掷而出,投向梁有宅胸口。
梁有宅早有准备,纵身而起,向前扑出,一笔格开戒刀,另一支笔借助纵跃之势,直朝仰躺在地的智嗔胸前扎去。
智嗔大叫一声,就地翻滚,并且伸手向怀中一摸,照着梁有宅甩出。
梁有宅一见有暗器刺来,毫不慌张,继续用另一只手挥笔挡格,刺向智嗔的那支判官笔毫不放缓,继续向智嗔刺去。
蓦地,智嗔投出的暗器在空中饶了个弯,躲开了梁有宅的判官笔,向着梁有宅的脖项扑去。
郭破虏在旁边看得真切,大喊一声:“是小灰鼠,梁长老小心!”
梁有宅急忙斜身躲闪,然而为时已晚,那物已然落在梁有宅脖项,他直觉得脖项一片冰凉,有一毛茸茸的物事四爪伸入他的肉中,旋即那物的利嘴张开,将他的脖项咬住。
梁有宅大叫一声,双笔落地,两只手用力去抓脖项中的物事,那物却已转身跳开,逃回智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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