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哼了一声,却不去理他,对着欧阳公子略带撒娇地道:“你整日里说喜欢人家,却连人家的话也不听,还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欧阳公子道:“好,我去把他的招子挖了出来。”
黄衫女子喜道:“这才是我的好相公嘛!快点把他的招子挖了,我想看他当盲人的样子!”
郭破虏脾气再好,这时也忍耐不住,虽然知道远远不是这公子的对手,仍然毫无惧色地指着黄衫女子骂道:“贼婆娘,你是什么人,萍水相逢,竟敢如此辱我,你当我怕你们不成?”
黄衫女子怒气更甚,气急败坏地道:“果然有其姊,必有其弟,狂妄自大,不知好歹的东西!欧阳德,给他掌嘴三十,再去挖他的眼睛!”
欧阳德微笑道:“好咧,你看我的!”信步向着郭破虏缓缓走来。
郭破虏大恚,士可杀不可辱,作为郭靖黄蓉之子,如果被敌人掌掴三十,还有何颜面活于世?
他知道无法抵敌欧阳德,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对着黄衫女子大声喝道:“贼婆娘,有种的报出万儿来,好让我来世找你算账!”
王长老疼得在地动弹不得,急得满头大汗,喊道:“贤弟,使不得!”
欧阳德怕他当真自刎,倒也没有再迈动步伐,回头拿眼询问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拍手笑道:“性子挺刚烈的嘛!比你的姊姊可强多了。我就是弄不明白,假如你自刎了,郭靖大侠会不会心疼,黄蓉女侠会不会伤心,还有你的那位姊姊,会不会流眼泪呢?”
郭破虏一凛,这位女子是谁,何以对自己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一时冲动之下,当真没有想过亲人感受问题,他脸一红,语气缓和了许多:“这位大姊姊,你我从未谋面,怎么知道我是谁?”
黄衫女子道:“哟,倒是比你姊姊会说话,嘴里开始抹蜜了。这就不想死了?只要你同意我用剑把你的胳膊砍下一条来,这三十记耳光便省了。你说好不好啊?”
郭破虏见她形容不像开始时那么憎恶,虽然说到要砍下自己一条臂膀,但说话中带着调侃,显然并未当真,而且此人和郭家一定有所渊源,便放松了警戒。
心道,此人屡屡提及自己的姊姊,原来此人和姊姊相识,估计是姊姊得罪了她,所以迁怒于我。二姊郭襄平时伶牙俐齿,最会讨人喜欢,不会无端招惹仇家,倒是大姊姊心直口快,行动鲁莽,容易得罪人。于是忙道:“这位姊姊,原来和我郭家乃是旧识,不知我姊姊如何得罪了你,郭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说完,郭破虏躬身行了一礼。
黄衫女子面色忽沉:“陪一句礼,便想换一条胳膊,世哪有这等容易事?”
郭破虏惊讶道:“难道我姊姊竟然将你的……胳膊,不,你的胳膊好好的,难道我姊姊竟然和你有如此大的仇怨么?”
黄衫女子陡地拔出长剑道:“不错,你姊姊当年将我大哥的一条臂膀给砍了下来,我今天要为我大哥报仇雪恨,将你姊姊的弟弟的一条胳膊砍下来,两下扯平,那也公平得很呐!”说完放声大笑,让欧阳德剜眼掌嘴的事已经抛在了一边。
郭破虏大惊道:“我姊姊为何要将你大哥的胳膊砍下?请这位大姊姊说明真相,如果我姊姊有错,我好回家说与父亲,让父亲惩罚于她,再来向你赔罪。”
黄衫女子凝视着郭破虏,看他面色不似做伪,知道他当真不知晓当年的一段过节,感到索然无味,失去了继续逗弄郭破虏的兴趣,猛地将长剑放回匣中,对欧阳德道:“算了,不和这小子纠缠了,我们回去罢!”
她拉住了欧阳德的手,就要离开官道,朝着旁边的垄小道回去,远处是稀稀落落的十几户乡野人家。
欧阳德却道:“无双妹妹,且慢,这小子如果是别人,放了也就放了,既然他是郭靖黄蓉的儿子,却放不得!”
黄衫女子道:“为何放不得?”
欧阳德道:“我欧阳家和郭家乃是世仇,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郭破虏又是一凛,他对郭家和欧阳家的往事当真一无所知,他母亲黄蓉绝不会向他提起当年欧阳克之事,桃花岛虽然存放着江南五怪的坟墓,自从十七年前欧阳锋去世后,这一段恩怨也被郭靖给尘封了,绝口不提当年伤心的往事。他姐姐郭芙用剑砍下杨过一条臂膀的事,在郭府下更是绝对的禁忌。
他见欧阳德仪表堂堂,武功出众,气质超群,心存景仰,所以一脸茫然道:“欧阳先生,我郭家和欧阳家有什么矛盾?竟然成为了世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欧阳德道:“我二伯父欧阳锋的大名,你听说过没有?”
郭破虏瞪着清澈纯净的大眼睛道:“那是何等的人物?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久居偏僻之地不出,未曾与闻。”
欧阳德长叹一声:“我二伯父的事迹时间太久远了,已经成为了江湖的传说,随风而去,难怪你不知道。我欧阳家复兴的责任,便落在我的肩了。”
王长老强忍疼痛,侧起身子,瞪视欧阳德道:“欧阳锋一代武学宗师,却自降身份,甘愿沦为金人鹰犬,偷盗武穆遗书,残害江南七怪,偷袭丐帮帮主洪七公,逼迫郭大侠和黄女侠撰写九阴真经经文,趁人不备打死全真七子之一的长春子谭处端,我随便罗列一二,果然是英名远扬得很呢!”
欧阳德大怒,一步前,将王长老像掂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喝道:“狗贼,你胡说什么?”
王长老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要将矛盾揽将过来,浑然不惧,讥讽道:“我说你二伯父乃是当世豪杰,万人景仰,名垂青史。郭家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竟然想和你二伯父对抗,处处和金人作对,虽然没有被你二伯父害死,却也落得个骂名千载,所为何哉?”
黄衫女子听得吃吃地笑了起来,欧阳德岂能听不出王长老言语中的不屑和嘲讽,被黄衫女子笑得心中气恼,一甩手,将王长老狠狠地向地摔了过去。
郭破虏急忙纵身抢到,一把将王长老抱住,一股大力袭来,站立不稳,朝后猛地摔跌。为了防止王长老受到重伤,他双手抱住王长老不放,后背摔到坚硬的地面,在欧阳德一掼之力推动下,真是疼彻骨髓。
王长老要救郭破虏,当真豁了出去,虽然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仍然不肯罢口,挣扎着坐起来,继续说道:“你们白驼山庄,知道维护你二伯父的声名,当真忠义可嘉!可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欧阳锋神志不清,在中原流落多年,他的四个兄弟和恁多后辈,竟然无一人到中原寻找,将他接将回去,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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