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道:“伯通,这第三招是不是也该让我们饱一饱眼福呢?”
周伯通摇头道:“仅我自己在练,毫无意趣。不练了,不练了!我要带他们去后山,传他们功夫去喽!看到功夫到了他们身,我才会真正开心。”
说完,双臂一抖,已经将郭破虏和刘采儿挟在腋下,不见脚步如何移动,人已经飘在十数丈之外。
瑛姑笑道:“说个名儿听都不行么?”
周伯通身影转瞬已经不见,只听山后有声音远远传来:“这第三招名叫横吹牧笛,名字好听么?”
一灯和瑛姑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一套掌法确实挺新颖的,一灯带着武修文回屋,专门指点他一些功法。
周伯通带着郭破虏二人来到山后密林深处,只见不远处山脚下有一泓水潭,有十数亩地之方,平滑如镜,在翠竹环绕下波光粼粼,显得甚是清幽。
由于刘采儿没有全真派的内功心法,所以周伯通先将练功运气的法门教了给她,让她到潭边的一块大石坐定练功。
周伯通又在林中一块空地,给郭破虏讲解先天功的法门,让他结合所修习的全真心法,进行领悟。
先天功在于激起先天真气,通过养血归元,使人的潜能被无限激发,武功升到深不可测之境界。
郭破虏自幼修习全真心法,功力已经颇为深厚,又是童子之身,天生具备先天造化之力,在领悟先天功的窍要后,也开始自行运功练习。
周伯通教完武功后,转瞬间便没了踪影,郭破虏只听得他在远处不断呼喝之声,起初还以为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后来听到一群玉蜂嗡嗡来去,才知道义父在指挥玉蜂,乐此不疲。再到后来,义父又不指挥玉蜂了,只是在山林间穿梭来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不断地大呼小叫,闹得整个林间都不宁静。
郭破虏入了禅定,周伯通的声音便充耳不闻,练功一个时辰之后,感到全身舒泰,一时之功竟比以往月余之功还要明显,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照着这个进度发展,不出数年,当先天功法大成之日,自己的武学之境将有望臻入当世一流之列。
周伯通回来,将刘采儿也叫了过来,开始传授顽童十八掌的第一式,童子拜佛。
他讲了数遍,郭破虏已经将相关秘诀窍要记在心中,演练时已经有模有样。
周伯通赞道:“好小子,虽然是傻郭靖的儿子,学起功夫来,比傻郭靖聪明多了,小黄蓉的儿子,毕竟不一样。”
刘采儿出自昆仑,没有全真心法基础,只能得其形,而不能悟其本,一时急得掉下了眼泪。
周伯通见刘采儿落泪的样子,特别像瑛姑年轻时和自己学拳的样子,不由心惊肉跳,急忙安慰道:“采儿,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受不了这个。慢慢学,慢慢学!练好了全真心法,总有一日,会学会的。”
当晚,郭破虏默默地记忆了一遍周伯通所传授的内容,然后开始打坐练功,正练得起劲,猛听得窗外有人用极细级细的声音喊道:“乖儿子,乖儿子!悄悄出门来,和我去练功。”
他听出是周伯通的声音,急忙跳下床来,刚要开门而出,猛然记起义父让自己悄悄出门,刚才那样喊出的声音,定是传音入密的功夫。于是高抬腿,轻落步,到了后窗口,将窗户轻轻抬起,展身形轻轻跳出窗外。
天是一轮满月,清辉照得大地一片皎洁。
前面树林中,一个灰影一闪而至,正是周伯通。
周伯通神秘地向着郭破虏摆摆手,又用手一指几间草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拉了郭破虏的手,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径往山林深处奔去。
郭破虏心道,义父果然是老顽童,玩性不改,深更半夜的,跑到山林里干什么?
等离得草庵远了,周伯通才小声道:“乖儿子,今晚爹爹教你高深的武功。”
郭破虏这才明白周伯通的用意,不以为然地道:“爹爹年纪大了,要多注意休息为是,明天再学也不迟!”
周伯通怒道:“你怎么看我年纪大了?我很老么?你嫌我老么?”
郭破虏见周伯通突然发起脾气,心中好笑,忙道:“没有,爹爹虽然已经百岁之龄,但身体康健,头发变黑,返老返童,其实比寻常六七十岁的人犹显年轻。”
周伯通道:“既然如此,为何要明天才学功夫,学习功夫是耽搁得了的么?”
郭破虏知道周伯通任性,不敢再劝,只好应道:“爹爹教训得是,孩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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