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的“哎!”了一声,吭哧吭哧的喘了两口粗气。
“你们这几个呆娃子!小王爷的射箭比赛开始了!”
她抹了把额头沁出的细汗。着急的跺脚。
“不知道哪个鳖孙将告示贴城外了,满城的人都来了!王府门槛都要踏破了!再不去连木牌子都拿不上了!”
什么?!
他们三人齐刷刷的起身,踩了风火轮似的往外跑。
到底还是琉夏年长些,他跨出门口又刹住了车,转头问王大娘。
“王大娘,木牌子哪里拿?”
“往小王爷书房跑就行,在他那个书童白阳手上。”
琉夏谢过王大娘后匆匆追上去,拎住他们两的后衣领就往小王爷书房跑。
这两个冒失的没头苍蝇,竟一股脑儿的往王府大门跑了。
不过就算他们三人跑对了也没用,小王爷的院子里乌压压的挤满了人。
不光是壮年,就连幼童妇人老人家也都来了。
他们真是小瞧了这十五两的威力,竟硬生生的将他们三挤出了汝阳王府门外。
青藤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这要排到什么是久才是个头啊……”
三顺子也有气无力的把下巴搁在琉夏肩膀上,“等咱们排到估计银子都发没了。”
“哎?那要不你们把位子让给我排?”
排在他们后头的一个农妇拍拍三顺子的肩膀,双眼发亮,“反正你也不想排了,不如让我先进去吧?”
三顺子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将她的手甩开。
“你想得美!”
农妇见讨不着好,立马变了脸。
“哼,不让就不让,小小年纪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后,凑到身后一起的那堆农妇里,低着声儿对他们三人指指点点。
有几个“没教养的小畜生”、“浪蹄子”、“狗杂种”的词汇蹦入三顺子耳朵里。
惹的三顺子频频转头拿眼神威胁她们。
她们也无所畏惧,仗着青天白日,人多势众,也不怕三顺子上去打他们,依旧交头接耳的辱骂他们。
三顺子气的牙痒痒,握紧拳头想要上去给她们点厉害瞧瞧,却被青藤一把控住手腕。
她瞧见很多排在农妇后头的壮年小伙儿都面上厌恶,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离这群农妇都很远。心下警铃大作,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对三顺子摇了摇头。
这些农妇不简单。
他们三人是从王府里面被挤出来插到这个位置的,对原来就排在这的人都不了解。
但光看后头排着的那些人,就能知道这些农妇做过什么讨人烦的事情。
三顺子强行按压住内心的火气,瞪了那群农妇一眼,心道不与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婆子一般见识,挤到琉夏前面离得她们远远的。
但那群农妇却不是什么见好就收的人。聚在一起夸张的哄笑。
“就是个怂包!”
“哟~啧啧啧。”
“软脚虾哩!”
“就这样的还射箭?”
“我家看门狗都比他会吠!”
“嘁!烂泥!”
…
污言秽语不断从后头大声传来。
她们的嘲讽连路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围观起来,对着三顺子他们指指点点。
要是光说三顺子,那他还忍得住,但莫名其妙的连着他的朋友一起骂,那他少年心性中的义气便突然爆发了。
“你们瞎嚷嚷什么呢!”
三顺子站台阶上,叉腰大吼了一声,一时间把场面都震住了。
“哎呦,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凶呐!我们又没招惹你。”
那个农妇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样,颤抖着肩膀竟开始“嘤嘤”哭泣。
与她一道来的几个农妇围过来安慰她。
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脏水都泼到了三顺子的身上。
来回不带重复的咒骂他,将他说的不忠不义不孝不仁。
这可是在汝阳王府的门口,就连大儒都不敢随意评判别人,生怕传到当官的耳朵里,误了人家一生。
但这几个农妇却是异常大胆,装的软弱可欺的样子,在人群中推波助澜,硬生生将这莫须有的“罪名”传了整条街。
三顺子站在阶梯上,脸色越来越黑,处境也越来越难堪。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去比射箭了,臭了名声就是继续在王府里当差都难!
他本就没读过几年书,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甚至从小呆在王府里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尊老爱幼的教诲。
三顺子向来老实本分,连骂人的话语也蹦不出几句。现下面对这一众的指指点点,让他恼火到冒烟,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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