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双唇抿成菲薄的一线,握着匕首的双手紧了紧。
“好,我会的…”
青藤在匕首中灌注内力,磅礴的内力令匕首一下从墙壁中弹出。
阿贵喉咙处没有了匕首的制约猛的就喷薄出鲜血。
猝不及防的鲜血溅了青藤一身,等青藤用袖子擦干脸上的血渍,阿贵已经毫无声息的软倒在地……
阮诗侧身瞧见,愤怒起身,将无法报仇雪恨的怒气发泄在青藤身上。她一把将青藤推到在地,她痛声呵斥。
“你做什么!你居然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青藤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是在帮他。”
“帮他?”阮诗无可理喻的嗤笑道,“帮他去死?”
青藤皱了皱眉,转身离去,“他本就要死了。”
“不会的!不拔掉钉在他身上的匕首他是不会死的!”
这一幕何其相似……阮诗红着眼眶冲青藤吼。这些自私的人,都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白之物。而滥杀无辜!
她不想阿贵死,被他娘亲寄予希望的阿贵应该好好活着才对……
“这里没有医药,他迟早都会死。”
青藤懒得与她争辩,蹲下身子将阿贵背起来,吃力的往徐春荣的尸体走去。
阮诗跑过去拦住她,倔强的说道。
“这就是你答应的照顾他吗?!你不怕徐大娘在天有灵诅咒你吗!”
“活着对他而言只是痛苦而已。”沉重的阿贵伏在青藤身上将她挡住了大半,青藤半抬起头,透过已经有些结块的碎发与阮诗对视道,“我让他少受些痛苦,就是我最后能对他做的照顾。”
青藤背着阿贵绕过她,却在阮诗的一声冷笑中顿下脚步。
“若是你被钉死在那里,你也会感激我给了你个痛快的。”
“你真冷血。”阮诗没转过身,只是咬着下唇骂道,“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魔鬼!”
“只要能活下去,是什么我无所谓。”
丢下这句话,青藤便吃力的背着阿贵回自己原来坐着的地方了。
她将包裹徐春荣的外袍解开,让阿贵也躺进去。思索了片刻,青藤又将阿贵往徐春荣的怀里塞了塞,让徐春荣已经僵硬的手臂抱住阿贵。
做完了这些,青藤又再度把包裹他们两人的外袍卷起来,一路拖着来到栅栏。
青藤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便脆生生的唤道。
“大人在吗?”
“哎呦~您还称我为大人呢?真是太见外了。”
灰袍小厮从一道机关石门中走出来,笑着来到栅栏前,指了指青藤手里的外袍说道。
“来换东西来的?”
青藤咧嘴一笑,将徐春荣与阿贵的尸体往外递了递。
“是,两具。”
灰袍小厮大约摸估算了一下宽度,打开其中一根栅栏,将徐春荣与阿贵都拖了出来。
在一众侍卫都验明了两人皆早已死绝,便将栅栏合上,把一整匣子银元宝递给青藤。
青藤摇了摇头,又把所有银两都递了过去。
“还烦请大人,将这两具尸体好生安葬。”
灰袍小厮错愕的抬起头,手中的匣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左右尸体抬出去都是安葬的,就为了这不算帮忙的忙收这么多钱,怎么说心里也是忐忑。
灰袍小厮讪笑着问道,“这是何故啊?”
青藤浓密卷翘的睫毛蒲闪了两下,皱了皱鼻子解释,“也是可怜人,就当帮我个忙。”
灰袍小厮见她没别的事再吩咐,便连忙开心的把银两收下了。
“哎!定帮您办稳妥。”
他捧了银子往暗门处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从栅栏里塞了一个青瓷瓶给她。
“这是金创药,你用得着的!”
语罢,便抱着匣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青藤呆楞的看着手心里的金创药,一时无语问天。
她半点伤都没有挂啊,带着这个有什么用。倒是本想找他买点干饼吃的,却被他给跑掉了。
“兴许以后用得着吧。”
青藤掂了掂瓷瓶,将它放到了胸口衣襟里。随后回到原先和马智一起呆着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坐下了。
她坐在角落里很安静,不仔细打量她很容易就会将她忽略。
但周遭有不少挂伤的江湖中人将灰袍小厮的话听的真切,皆都佯装不在意的样子,目光时不时的往青藤那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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