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烫伤的,虽然脚底板已经是一塌糊涂焦黑一片了,但好歹都是凝固的伤口,不会导致自己流血过多而亡。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青藤不由自嘲。
“虽说祸害遗千年吧关键时候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坏啊!”
她将脚伸直,尝试着动动脚趾头,发现两个大脚趾头居然已经不听使唤了。
她哭丧着脸,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本来忽悠胡子鉴上来就是利用他的。自己都被他丢出来了居然还强行跑回去,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若是不回去救他,自己还是个完完整整毫发无伤的女人,现在好人好事是做好了,自己这双脚丫子也是毁了,怕是嫁人也难了。
最主要的还是背篓里的羽箭,只剩下五支了落在三层里的羽箭一支都拿不回来。
接下来还有六层,就是一层用一箭。那也撑不到最后啊。
只怕到时候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只剩弓没有箭了!就剩下这把顺来的小匕首,站在那里仍任宰割想想就觉得凄清悲凉
“哎这才三层,真不知道后头还有什么新款式来折磨我。”
青藤在那里担心的心力交瘁,胡子鉴却已经大字型躺在地上打起冲天鼾了。
这钻地的声响,听的原本就浮躁的青藤更为焦躁不安。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击着地面。
“这层一双脚,下层一双手,在下层就没脑袋了,一层奉献一个部位都没法子逃出去,不能入土不说,就连个全尸也难。”
青藤想起了被她递出去的阿贵母子,感慨倒不如他们二人来的轻松,死得利索,还能入土为安。
但青藤向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思索片刻,将绑在胡子鉴脚上的两根白骨解了下来,拿出那把小匕首,开始一寸一寸的刮骨,打算将这两条骨头刮成两把骨剑。
可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条结实的骨头在经过熔岩沙漠的洗礼后,已经变得外酥里嫩青藤才刚刮了一下,便“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
青藤闭上一只眼睛往骨头里头瞅了瞅,无语的发现里头竟然已经被蒸发空了。俨然一副外强中干的空心竹子模样。
青藤没好气的把两条骨头丢到一旁,转身翻了翻自己的背篓,又翻出块长骨头来。
为了确认这块骨头不是外强中干的,青藤特地将这块长骨头切成了三段。见里头质密严合,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等切完了,青藤才幡然悔悟,自己本来是要做长剑的呀!!!
切的这么碎能拿来做什么啊!青藤又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蠢!蠢笨如猪!
只是这么好的材料不能浪费了,青藤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三段骨头磨成三把小飞剑,到时候羽箭没了,把小飞剑射过去也是行的。
说干就干,青藤掏出小匕首开始了她的磨飞剑大计。
“咯吱咯吱”的匕首摩擦骨头的声音诡异悚然,就连磨骨头的青藤本人,也听的直起鸡皮疙瘩。
只是磨的久了,便慢慢听习惯了,千篇一律的磨刀动作越发使青藤昏昏欲睡。
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慢慢停下动作,耷拉着小脑袋坐在那里睡着了。
甬道内恢复黑暗幽静,唯一能让此处有点人气的便只有胡子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忽然,这震天响的鼾声一顿,又哼哧了两声,胡子鉴幽幽转醒。
他浑身麻痛难忍,即便不动,也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他身上啃噬。
是急行令的副作用上来了
胡子鉴皱眉苦笑,虽然他现在只有一边眉毛了,另一边眉毛已经被沙砾融化成齑粉。但并不妨碍他将眉头的两坨肉挤成川字。
四周也没什么不同的景物,与二层甬道一样蓝幽幽的夜明珠,与千篇一律的石板墙。唯有变得和他一样狼狈的青藤,还值得他观察一阵。
只见青藤盘腿靠坐在墙壁旁,两只脚底板都朝天飞起,左手拿着断削到一半的骨头,右手拿着一把小匕首。
抬着头嘴巴微张,从嘴里流出一串长达脖子的哈喇子。
模样煞是古怪可爱,胡子鉴不由闷笑,鼓动胸膛又惹的他龇牙咧嘴。
青藤睡的很香甜,只是半掩藏在阴影里的面色异常潮红。胡子鉴皱起眉头,不太放心的挪过去,抬手替她把脉。
但闻她呼吸急促脉搏濡弱,全然没有了她本该有的稳健强劲。胡子鉴目光下移,看到了她皲裂的脚底板露出森森白骨,不忍的叹出口气。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浑身乏力不可操控,勉强靠着肩膀顶地坐起身来,颤抖着双臂将怀里的金创药瓶子取出来。
他的双指完全不能听从使唤,只得用牙齿咬住塞子将瓶盖拔了出来。他往里头吐了口唾沫,将瓶子咬在嘴里上下摇晃。
待到差不多将空瓶子里的渣渣都摇匀了,胡子鉴双臂夹着金创药瓶子,将里头的液体涂抹到了青藤的脚底板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