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东风吹的她秀发散乱飞舞,她往下一看,瞬间脸色煞白。
“老胡!老胡你快来看!”
胡子鉴躺的正舒服呢,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
青藤后怕的退后一步,腿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我们我们怕是过不去了”
“过不去?”
胡子鉴一个激灵从摇椅上跳起来,连忙走过去张望。
这一看,他也不由软了脚。
“这这是”
“悬崖”
目及之处,是一如他们先前在门外听到的青青草原,草原广袤而丰盛,徐风吹过宛如麦穗。
而他们与草原相隔的正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他们呆着的土胚屋,正是沿悬崖的边沿而建造的。一打开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悬崖的材质是与熔炉铺的地板墙砖一样,光滑坚硬,没有缝隙,利器不能扎入分毫的坚硬石材。悬崖上也没有长树木藤萝,光秃秃的,连个搭把手的地方都没有
若是悬崖低一些,尚且还能大着胆子跳下去。
但这高度仿佛就是先前爬三层的阶梯时所爬上来的高度
不会是这就是他们辛辛苦苦爬上来的楼梯吧?!
胡子鉴与青藤对视一眼,一时之间有种硬被人把屎塞进嘴里的感觉。
“老胡,你说我们怎么办?”
站在悬崖边上总是有些心惊胆战,青藤索性趴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底下的悬崖。
“过去的人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呗。”
胡子鉴平时也飞檐走壁的,除了一开始的惊吓以外,已经平静下来。
这个高度,运轻功下去倒也不会摔的太惨。
他倚靠在门框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春风,打量着熔炉的墙壁。
这四层的墙壁与先前几层都不同,熔炉的前三层都被这种古怪的石头堆砌的密不透风,或是腥臭的或是灼热的,空气里的臭味都挥之不去。
而来到这层,压抑死寂的空气却突然变得流动了,而产生这些流动的风的,正是四层的石壁,石壁上被钻了许多食指粗细的小孔,透露出丝丝缕缕外头明媚的阳光,吹拂着宛若麦浪的野草,竟是一派无上春光。
但这一派闲适安逸的场景,青藤却半点也放不下心来,总觉得这个场景放在熔炉里显得异常突兀。
忽而传来一阵大风,青草一浪一浪的弯下腰去,露出埋藏在草地里的残珩断剑。
这些参差不齐的断剑错落的插在泥地里,形成一条羊肠小道。
青藤指着那些断剑的剑柄说道。
“你瞧,这算不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胡子鉴摇了摇头。
“那可未必。”
这些插在泥地里的断剑看上去固然安全,可谁也料不准这是之前的人放的,还是小王爷故意设置的障眼法。
若是前者倒也安全,若是后者,这毫无退路的羊肠小道,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光看起来并不能看出这些泥土的松软程度,若是这些泥土极其绵软,并不能承受人体的重量,那他们一跳下去,岂不就深陷泥泞当中,拔都拔不出来。
所以相对于这泥地中的断剑,胡子鉴更倾向于墙壁上的小洞。
这些贯通熔炉内外的小洞之间隔的并不远,若是张开五指,倒是有四个手里可以攀岩其上。
在这四层里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的飞禽,相较于不知底细的地面,还是从空中走较为稳妥些。
这些排风的小孔都与土胚房的房顶那般高,跃一跃,倒是好上去。
只是熔炉的四层也极为广阔,若是单靠臂力,怕是胡子鉴一个人也过不去,更遑论背着青藤过去了,若是中途力竭,摔下去怕是得粉身碎骨。
如此想了一遭,胡子鉴还是没想出什么主意。
青藤趴在地上摇晃着小腿忽然想起什么,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块碎肉,随后用匕首割成了若干碎块,随风一扬就将手里的碎肉撒了出去。
像是给鱼缸里的金鱼喂食,洋洋洒洒的,撒落了一大片。
切碎的碎肉里暗藏着些许血沫,随着从高空抛下四散飞溅,将满是青草味的空气混搅的腥臭糜烂。
肉末还未落地,平静的草原里忽然凌空掠起一只灰色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将碎肉一口吞下,随后纵身一跃掩埋入草丛里。
胡子鉴惊了一跳,一时间没看清楚方才跳起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青藤又拿了块碎肉出来,切成肉末再次撒去。
一连两次洒落,他们这一块地方的血腥味已经浓重的厉害,不少草丛中灰阴闪动,凌空掠起几只争相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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