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带着杨鼎天的尸体一路奔行，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前行的方向，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前方的杨林终于停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我曾经发誓终此一生不再踏入天京城半步，但是这一次为了六叔祖，我杨林愿意违背誓言，望老天爷见谅。”

杨墨羽跟在身后，他抹了一把脸，不知不觉中，竟出现了几缕泪痕。自从他闯荡江湖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流泪。看着这位昔日和蔼老人的面容，杨墨羽眼中的迷茫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的恨意和杀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巫族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杨林回过身来，平静的问道：“你有把握吗？”

杨墨羽点了点头，道：“如果是正面交战，我确实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既然如此卑鄙无耻，那我也只有不择手段了。”

“可是那条蜈蚣”杨林犹豫的说道。杨墨羽中了一次招，杨林担心他再次中招。

“无妨，我已经适应了它的毒液，它已经威胁不到我了。只要将他们引开分散，我就能逐个击杀。”杨墨羽肯定的说道。

半晌之后，杨林终于开口说道：“好，为父在天京城等你的消息，一切小心。”杨墨羽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没入了密林之中。

他和杨林分开之后，就一直朝着巫族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待到了一个无人之地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陡然轻喝一声：“天外客，出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道人影从一颗大树中穿了出来，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天外客。杨墨羽有些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如果你出手，大长老就不会身死了。”

天外客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开口说道：“那条蜈蚣遁地之后我没有发现它。”

“你不是能透视吗？”杨墨羽脸庞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他虽然怒火中烧，但毕竟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天外客依旧平静的说道：“因为你曾经说过，不要让我在人前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技能，若是我使用红外扫描透视，我的眼睛就会发出红光，这有违约定。”

虽然是在极度的愤怒之中，但杨墨羽听到天外客的说辞，依旧是目瞪口呆，这样的解释，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这确实是当时出山之前杨墨羽要求他遵守的。哪怕是当时交战如此激烈，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天外客依旧遵守了杨墨羽当初的要求。

慢慢的，杨墨羽身上的杀气和怒火逐渐消退，他犹豫了半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天外客看着沉思的样子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报仇。”杨墨羽毫不犹豫的说道：“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天外客眼中的红光再次闪现了一下，平静的说道：“我估算了一下，你能做到的概率只有不足百分之一十。他们的综合实力要远远大于你。”

杨墨羽豁然抬头，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恳求之色，道：“师祖说过，你的武力已经到了遁地临空的境界，我需要你的帮忙。”

“对不起，我只能保护你的安全，并不能杀人。”

杨墨羽眼色一凝，他咆哮着吼道：“你为什么？”他很清楚，当时对杨林说过的把握其实是算上了天外客的战力，而此时，天外客却告诉他不能帮他。那么他别说为杨鼎天报仇，就算是能在那些巫族灵者们手中全身而退都有点悬。

“因为我的系统程序规定，不能伤害没有威胁到我生命的智慧型生物。”天外客淡淡的说道。

杨墨羽瞪大了眼睛，对于天外客的这套说辞，他还是第一次听闻，不过对于知道天外客来历的他来说，他知道天外客不是在故意推脱，而是因为他的那个什么该死的系统在制约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天外客，我想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你先不要跟来了。另外，麻烦你帮我追踪一下萨尔等人的行踪，找到之后，先不要惊动他们，回墨云门等我。”

说罢，杨墨羽朝着某个方向大步而去。在得到杨墨羽的指令之后，天外客不再迟疑，他也迅速的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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