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出来,余飞想起自己偌大一个府院只有自己和两个小丫鬟,这也太过冷清,冷清倒在其次,清净一些未尝不好,但是树上落的树叶,假山上的杂草总得有人清理一下吧!自己也不知道会在洛阳住多久,不过应该暂时是走不了!他以为王世充会塞人进府,但一直没有,也许现在的王世充也想避免引起自己的误会吧,只是自己又得去买奴仆顾佣人了,哎,是个麻烦事,在南阳的时候马大王给个府邸倒是马大王给安排的佣人,马大王安排的他也不会怀疑什么,如果是王世充安排的自己就不得不处处小心了。南阳的几个佣人在南阳陷落后自己也没去过,应该府邸被官府收回了,佣人应该也没了吧。
余飞带着张强等几个亲兵向人贩市场走去,他没买过人,金钱一掷,就带走可以认打认骂甚至任杀的活生生的人,而且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很多个,这就是贵族啊,就是古代的有钱人啊,余飞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这是怎么种感觉呢?在南阳的府邸其实他住的时间不多,跟佣人接触的也少,在那里他把他们向前世的服务员一般对待,现在自己去买回来的人自己该怎么对待呢?
前方就是人贩市场,才走到街口就看见街边三三两两或蹲或跪或坐着一些人,他们的旁边都站着个人就是这人的卖主了吧,这些街边的都是比较零散的,有卖儿卖女也有卖自己的,别奇怪,这时代卖儿卖女是正常事,有的人家没粮了,以其一家子饿死不如卖掉一个保全其它,有的人家也是日子艰难,那么还不如把孩子卖掉,卖掉又不是杀掉,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运气好卖进大户人家女孩做个丫鬟,男的做个小斯,过得必定比家里好,出头的机会也比守在家里的孩子大多了,比如丁老汉家闺女卖进马财主家,进去就是宠妾,过得神仙般的日子,比如王六家的姑娘卖进牛员外家,虽然是个丫鬟,每次回来不也绫罗绸缎的,还有于五家的小子卖进苟老板家做了公子的侍读,学会读书写字直接安排到柜上听说快要做掌柜了。
当然也有一些,听说某某家女儿被老夫人一生气给打死了,某某家女儿偷了一个簪子被打断一条腿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毕竟只是少数,这遍地死人的世界里大户人家几百个奴仆中偶尔死上几个,这个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余飞走进街头继续往里走着,不理会路边的招呼叫卖声,一个瘦小的汉子跑过来对余飞点头哈腰:“这位大爷小的刘二斗给您问安了,您可是要买奴婢,小的在这一片熟,要不您说要什么样的小的给您带路。”这就是所谓的蛇头了吧,据说这些蛇头自己没人,但都是时刻打探着买卖信息,专门给人介绍奴婢撮合买卖,一些大户人家买人卖人都喜欢找他们,就像后世的中介一样,余飞也不推脱,自己要买的人多,他要是能尽快给自己找到合适的那也不错!便问道:“你知道哪里有会读书写字的适合做管家的吗?”刘二斗一听道:“大爷可是府邸新立吗?这会读书写字的一下子还真不好找。”余飞听罢抹开刘二斗准备自己走,刘二斗急了忙跑上前:“大爷慢走,难找也不是没有,前边有一个人叫吴庸,以前读书想考官做没考上,后来在街上做着点小买卖也算有点钱的,就是前段时间马头山土匪来了把他家买卖砸了,现在他家婆娘病了就在前边卖女儿给婆娘治病,如果大爷买他回去做管家他应该会愿意卖自己的!要不我带大爷过去看看。”
余飞听到马头山土匪把他家买卖砸了有些汗颜,听到后面又有些心动,一打手势刘二斗便在前方带路,走过一个街角,果然那里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也倒有几分书生的样子,抱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年纪,懒懒的歪在父亲怀里,这刘二斗走过去便道:“吴先生,你的造化来了,”那吴庸抬头道:“哦,是帮小女找到买家了吗?”说着抬头看看余飞,刘二斗道:“你女儿但是暂时没找到,倒是给你找了一个好去处。”吴庸道:“你这是消遣我吗?”刘二斗道:“我们这行人虽然低贱,从来不消遣人,是这位大爷府邸新立要找个识字的管家,我看你合适就给带过来了,你自己考虑吧!”
吴庸想了想抬头问余飞:“不知贵人府邸何处?”
余飞道:“正阳街甲字号,”
“不知贵人府上是何出生?”
“新晋侯府。”
吴庸这才道:“即是侯府,在下愿意卖自己,只是有个要求,连我妻子女儿一起买。”
“这是为何?”余飞问,这卖人不是少卖一个是一个吗!
“贵人不知,如今我妻子在病中如果只是卖了自己,妻女都无人照顾,只怕难活。”
余飞道:“即如此,可以,”当下问了价格,余飞也不还价,掏出锭银子给吴庸,还有许多富裕,又给了刘二斗二两碎银跑腿费,喜得刘二斗千恩万谢道:“多谢贵人赏赐,贵人府邸新立还要找什么人吗?小的得了这许多赏赐,给贵人带路就是,不敢再讨赏了。”余飞一笑道:“既然有了管家,还差什么人自然是管家来买,我哪有那么大功夫。”刘二斗点头哈腰:“贵人说的是,”又跑去巴结吴庸:“吴管家,咱两也是老熟人了,您缺什么人一定要来找我!”
余飞带着吴庸父女向街口走去,前方一街边围满了人,议论纷纷,余飞一时好奇也围了过去,只见地上躺了个奄奄一息约摸四十余岁的男子,地上跪着一女孩,边上几个家丁架着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均约摸十七八岁年龄,原来是男人病重,女儿卖身救父,这少年看来是女孩的情郎吧,也跟着一起卖身,此时正有一个胖财主拉扯着女孩要单独买女孩回去做妾,女孩与少年不愿意,家丁打了少年并将他架在一边,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但不敢有人上前,胖子令一个家丁背起病重的男子,自己拉扯起哭叫的女孩正要走路,一回头只见几个兵丁围了过来,挡住去路,正是余飞令亲兵将胖子一伙围了,胖子一惊,又见兵丁穿着漂亮的铁甲,显然不是一般人,气焰便弱了,忙打躬作揖道:“各位军爷,小的只是想买个妾室,不少他们钱,老人家也正要带回去治病。”兵们不答,胖子忙闪烁着眼睛找领头之人,便见余飞带着张强走到女孩身边道:“小妹妹,什么事,你跟我说。”女孩见来了救星忙挣脱胖子向余飞跪下道:“贵人救命,我父贾有财,小女贾莲花,这是夫君张信,我父本是汝南商人,因家被贼匪打劫,家人也被贼匪所杀,我父只得带着小女一路逃难来洛阳,路上又遇歹人,幸得夫君相救,”说着指被架着的少年,一幅含情脉脉,又接道:“那时夫君也无处可去便与我们一路来洛阳,因与夫君相处日久,家父已将小女嫁于夫君,谁想在洛阳日久,家父病重,如今已花尽余财,不得已我夫妻只得卖身救父,愿想卖在一家,不愿分离,这位大爷却非要单独买我。”女孩说完委屈的哭泣不止。
余飞听到张信二字早已惊了,只因翠兰的小弟便叫张信,只是一直等着女孩说完原委,此时听完,便让亲兵夺过还被押着的张信道:“张信,我来问你,你可是乌江县张家村的张信,”张信一听惊疑不定,抬着被打得猪头样的脸道:“小人正是张家村人,将军如何得知小人身世?”余飞一听哪里还有怀疑,拉着张信手亲热不已,搞得张信和贾莲花父女都不知所措起来,余飞亲热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处,跟我回家再说,”说着不理三人疑惑,让亲兵抢过贾有财,拉着张信向家走去,看看张信的伤不免气愤,又回头吩咐道:“这伙人无论主仆,每人当街打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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