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粲见到躺在血泊中的二女,只是笑笑:“余兄弟即不喜欢,杀了便是,待我拿下南阳,自然还有千万美女,让余兄弟杀个够!”
大军起行,朱粲给余飞三人一辆马车,李绩赶车,余飞仰面躺在车上,马菲菲卷着腿坐在一旁。
李绩勒着马缰问:“听说你昨晚杀了两个伺候你的侍女?”
“是,赶不出去,又知她们跟着朱粲吃过人肉,一时气愤就杀了!”余飞说着叹一声:“乱世之中人不如狗,其实她们吃人或许也是被逼无奈,我不该杀她们。”
李绩回头道:“余兄弟,我辈志在辅佐英主结束乱世,只有结束乱世天下才不会有如此残忍之事发生,而结束乱世必须有一英主集结天下能人志士才行,如今李唐最得天下人心,有志之士争相归附,你当日也认定世子,认为王世充绝难成气,而后只为一女子弃天下于不顾,实不该呀!”李绩很有一番叹气惋惜之状,说着话脑袋随着马车的晃动摇来摇去,叹息不止。
余飞一笑:“李兄言过了,大兵围长安之日,李渊仓皇逃命之时,可不知谁优谁劣。”
李绩信心坚定:“人心所在,必是天命归处,休说如今李唐人才济济,便是天下军阀部将欲归李唐者也不在少数,”
余飞一愣,想到:“难道这便是李唐最终得天下的原因,记得当夜李绩绑架自己,竟然连夜出城,本来关闭的城门专为李绩一行打开,连洛阳城门军官都被李世民收买了,整个大郑还不知有多少人是他们的人,这收买人心太可怕,自己真的错了吗?真的只有立即跟李绩回到长安才是唯一出路吗?”
余飞想着,心下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哪还有回头路,走到半路再丢下玲儿去投李唐,即便他日逃过一命,还有什么面目做人,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岳父虽然略缺统帅天下之才,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观其所为很有想当仁义明君之心。历史上记载后期残忍嗜杀,性情多疑只怕也是被形势逼的吧!我就不信搬不回这狗屁天命。”余飞暗自想着,心下已然决定,一旦回到洛阳,必须进行一次大清洗,洗掉城内的间谍,洗掉那些郑皮唐心的军官,这些人太可怕!
马菲菲一直静静听二人说话,此时突然插嘴问道:“李将军,你们说的世子,是叫李世民吗?”李绩答:“是啊,不想夫人也知道我们世子,我们世子不仅善战知兵,更能知人善用,很得天下俊才之心,乃是人中之龙。”
马菲菲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向余飞,悠悠道:“有人三年前说李世民是个走村串巷的郎中。”李绩想大笑,看看马车两边列队行走的匪兵忙忍住道:“李家起兵不过一年,三年前世子虽贵为唐国公之子,到底只是个普通少年,天下知其名者不多,即有人说是个郎中,天下之大,或许有个郎中叫同样的名也不奇怪!”马菲菲依然望着余飞,眼神中更加了一种疑惑,难以明白的表情:“或许吧……”
朱粲大军一路挺进,所过县镇鸡犬不留,在他的世界里真理便是屠刀,他的手段,他的军队都如同他的面目一般青硬残忍着,今日自己和自己的兵士吃饱才是要务,明日嘛!今日吃了东城,明日自然该去吃西城。
不数日,在沿途百姓的哀嚎声中,大军抵达南阳城下,二十余万大军立即将南阳围住,虽然朱粲匪军装备落后,军荣欠缺,二十余万人却也声势壮观,城内见贼兵到来立即炮火齐鸣,朱粲匪军尚未见过大炮,又多是强拉硬征的兵丁或为填饱肚子的村匪。一时间被惊得魂飞魄散,到处乱蹿,现场一片混乱,守军趁机冲出,硬是以五千之军将二十余万追出十几里外。不得不说,王世充的军队传承自前大隋精兵,自有一股山匪军阀所没有声势和战力。
朱粲好容易收住阵脚,整顿败兵,暗自叹息:“早闻大炮威名,果然名不虚传!”好在造炮之人已在手中,威逼利诱,不怕不为己用。
当夜,朱粲宴请余飞三人,余飞抱拳道:“大王虽兵多将广,奈何皆是山野乌合之众,即便欺我南阳兵少,明后日一时得逞,又怎能抵过我洛阳数十万精兵,我劝大王还是好生送我回去,上表向吾皇谢罪称臣,我自会向陛下美言,送些粮草兵器放大王回去。”
话说到一半,朱粲面色就逐渐变了,余飞几日来面对自己招揽毫不动摇,早已有些生气,此时又被他奚落,愠怒道:“余将军,你即进了我营,就不必再想回去之事,安稳给本王造出大炮,功名美人,一样不少。否则我姓朱的耐心也有用完之时,”余飞一笑:“要我堂堂驸马将军归降于你,却是休想,大王爱吃人,何不现在便将在下吃了,岂不省事!”朱粲大手一拍,怒道:“余将军休要虚伪,朱某最恨虚伪之人,你即不怕死,当日就不该表明身份求生,此刻明知朱某不会吃你,却来惺惺作态,哼……”
余飞一时语塞,脑中飞快思乏一阵,强辩道:“大丈夫死亦当光明正大!,我乃堂堂一朝驸马,又是统兵大将,岂可与无名小卒烂炖一锅,落入山匪之腹。”
旭日,朱粲再次动员大军,亲自作战前演讲,告诉匪兵们大炮只是炸的声大,其实杀伤力不如刀剑等等,又或轻松或豪迈之语减轻匪兵恐惧心理,最后以威吓语气下了军令状,后退者死。
匪兵在炮火轰鸣中嗷嗷叫着冲向南阳城,也有实在恐惧者丢下武器朝后逃命,立即被身后的监军刀斧手砍死在地,匪兵见无路可退,只得舍命冲城,城中到底兵少,天晚之时已被冲破数个缺口。朱粲大喜,得意之极,问身边余飞道:“余将军,我大军可还勇猛?”余飞面色不变:“百狗吞虎!”朱粲冷哼一声:“不识抬举,”勒马向南阳而去。
当夜匪兵庆功大宴,余飞推脱不去,朱粲道:“不来也罢,只是明日本王便征集全城铁匠,工匠,驸马军三日之内若不给本王造出大炮,休怪本王翻脸!”
南阳街上,乱哄哄一片,余飞与马菲菲在一群匪兵看押下向街上走去,他想看看当年自己住过的府邸,马菲菲是被他强拉着来的,希望可以一起看看当日旧物,借机解释当时自己的苦衷获得马菲菲原谅,但是刚出门,只见街上到处乱哄哄,一片鸡飞狗跳之相,群匪无恶不作,他们只知道粮可以充饥,肉可以悦口,至于粮肉属于谁的,他看见了,并且他手里有刀,自然是他的。
若是与当年马头山匪军比起来,说这群人是匪,那么马头山匪军绝对是救世菩萨的存在!余飞失了性质,叫着马菲菲走回住处。
第二日,朱粲果然征集上百匠人,各自提着锤子等工具,列队数排,朱粲道:“余将军,这些人便交给你,休忘了本王所说之话。”余飞道:“要杀便杀,要我造炮却是休想!”朱粲一怒,揪起余飞衣,青面獠牙更有几分狠厉:“余驸马,本王能待你如上宾,亦能视你为猪狗,你可想清楚。”余飞止住心神,不为所动,朱粲瞪着他,突然目光一转,放开余飞,反身就来抓马菲菲道:“这些日子,我见你对此女关心有加,你若不给本王造炮,我便令手下兄弟当众羞辱于她,你看如何?”说着便叫来一群面露贪婪的匪兵,
余飞眼见如此,只得屈从。但是眼中闪过一丝狡狯之光,心内已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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