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身受重伤,起不了身,每日躺在茅草屋中养伤,心里焦急非常,当日荥阳陷落,大部分军队是撤回五劳关了,自己去找单雄信,不想被围落得大败,只得化作难民逃生,姐夫怎样了?如果他也出了事,这许多军队回到五劳关无人约束,窦建德大兵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孙神医每日出门,上山采药,和找来三人果脯之物,余飞有意问他一下山外情况,但是孙神医去的主要是山里,至于山外,最好不去……
当日缝完伤口,得知余飞身份后,孙神医提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子,既然你家有钱,那日为救你小命,老道塞了个装着二十两金子的钱袋子给城门兵,你也是看到的,等你伤好了回去就快还老道吧!”留儿听说不干了:“爷爷你骗人,明明只有几十个铜板和几块碎银子,哪来的二十两金子!”孙神医拉孙女一把,送个警告的眼神:“小娃娃懂什么。”留儿还在坚持着:“爷爷你不是说咱们道家人不骗人的吗?”孙神医眼见半眯:“此一时彼一时也!”
祖孙二人还在争执不休,余飞看得有趣,一种久违了的温暖祥和之感涌上心头,拉起留儿未受伤的小手,对孙神医道:“神医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莫说区区二十两金子,只要神医需要,把我家搬空也是应该。”
“好,”孙神医立即应下来,没有客气的意思:“人在世上走,总要有有些防备,老道救治的都是些贫苦百姓,付不起诊金药费,有将军这句话,今后老道少不得时时叨扰,行走治病的盘缠就着落在将军身上了。”余飞自然点头应允,恩人能时常光临,求之不得,再说自己也确实不差那些黄白之物。不仅官高俸禄多,更因这些日子张老汉和亲家又建了大型酿酒作坊,“小仙女”系列高度酒几乎推广到中原各地,甚至只要商路通,商人们已经把它运到偏远的草原,西域等地。
孙神医满意的点头,不禁以枯手抚瘦须:“老道平生救人无数,不想今日傍上个财主,妙极,妙极!”
从数日的相处中,余飞也终于知道了孙神医的过往和孙女留儿的来历,孙神医自幼体弱,便发奋学医,年轻时已是远近闻名的良医,因受“黄帝内经”和“老子五千言”感染,入了道教,三十余岁时外出行医,路过一个村子,一年轻女子正给母亲治病,苦于医术不高,难有疗效,孙神医便帮忙救助其母,女子打下手,其母病好后,感念神医之恩,并且神医及女子也日久生情,逐将女儿嫁给神医,后生下一子一女。
隋朝年间,杨坚父子多次邀请孙神医入朝为官,皆被婉拒,只与一家人居住乡里,为周边百姓治病,七年前,当地瘟疫,孙神医一家为对抗瘟疫,不幸受到感染,等孙神医找到对抗瘟疫的办法,一家人已只剩下自己和这孙女,当时孙女未满一岁,还未定下名字,神医想念家人儿子,便把孙女叫做:“留儿。”从此带着留儿浪迹江湖,治病救人。
余飞知道后不免为其伤感一回,又感念留儿的身世和她的善良懂事,为了让自己不咬到舌头竟然伸手给自己咬,虽然疼得大哭也不怪自己。多么善良的姑娘啊!
余飞拉着留儿小手:“留儿妹妹,你愿不愿意真的做我妹妹?以后咱两就是亲兄妹。”留儿一听欢喜得拍手:“好啊,好啊……”谁知这一拍牵动被咬的伤口,引来一阵龇牙咧嘴的疼痛。直把余飞心疼得将留儿小手拉过来呼呼吹个不停。
古时崇尚礼仪,有礼仪,有拜天,有正式宣言才有约束感,尤其留儿年小,喜爱新鲜热闹,非要吵着说既然结拜就要有结拜的样子,非要香炉拜天才算。
孙神医听说余飞要做留儿哥哥,自然高兴,自己已是耄耄之年,有个哥哥,今后留儿也有个依靠。第二日外出便找来香炉和几只燃香,折木板为案,留儿和刚可以勉强下床的余飞各执燃香,跪地拜天:“小子余飞,”“小女孙留儿,”“今禀明上天,结为异姓兄妹……”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余飞与留儿一起说完上一句,便自然的接上后世大人小孩都知道的,古人们结拜时所说的话。惊得孙神医张大嘴巴,留儿急得直摆手:“不行,不行,哥哥你比我大十几岁,你要我和你一起死,我不干……”说着急得就要哭了!
余飞一愣:“不都是这样说的吗?看祖孙二人反应,难道古代其实不是这样说,都是电视里胡说的,还是只有男人结拜才这样说?……”余飞一脸黑线,只得重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孙神医这才满意的点头,留儿也转悲为喜,从这一日起,便哥哥妹妹叫个不停,余飞也对孙神医改口叫孙爷爷。
想起孙神医说过这时代没有麻醉药,华佗的麻沸散已经失传,便在脑中一阵搜索,前生时,自己曾因好奇,在网上查过麻沸散,并且记住一个据说是日本人考证的麻沸散配方,便对孙神医道:“孙爷爷,小子曾经机缘巧合,听说过一个据说是麻沸散的方子,不知道对不对,要不我说出来你参详一下,”孙神医一惊:“小子,这可不是玩闹,你要真知道配方,那是造福万民的好事,快说出来老道听听看。”余飞于是说出配方,麻沸散的组成是:“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和炒南星。”孙神医喃喃念着药名,许久才说道:“曼陀罗花有迷幻,沉醉的功效,生草乌有大毒,用好也确实是止疼良药。你这药方只怕七分是真,等出去了老道验证一番才知道!”
余飞听说自也高兴,无意中说出一济治病良药也是大功一件,并且日本人考证的,虽然未必便是原本的麻沸散,但是后世医疗先进,验证方法完备,也必定会有奇效。
留儿蹭着余飞:“原来哥哥也会医术,真了不起。”余飞宠溺的揽起留儿:“就我这医术连给妹妹治个咳嗽都不行,这下好了,有个神医的孙女妹妹,以后治病不用愁,留儿妹妹,看来咱两结拜,哥哥是赚大了!”留儿一幅傲娇之态:“那当然,小妹跟着爷爷可是学了不少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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