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阳余飞便忙碌起来,一面视察工部造器及弹药箭矢储备情况,一面派人自洛口仓调运粮草以做征军之用。
如今世道本已男丁稀少,今年又是干旱天变之年,偏偏又遇强敌来袭,不得已余飞一再放宽征兵年龄,依然凑不够期望
新兵数量,最终他想起天牢中还关押着数千匪类,都是些山匪村匪之流,还未安排劳役,不如就将他们编入军队。想着余飞便亲自去天牢走一趟,天牢内依旧昏暗潮湿,他很少进入天牢,除了去年提反叛及其家人外便是之后来看望过被自己关了一年我袁天罡师徒,本来以前想过放他们出去,然而袁老道确实有通敌行为,并且看似和蔼其实脾气又臭又硬,一副我是高人的样子,余飞也便打消了放他们得念头,后来这半年自己一直在外征战就更顾不得他们了。
袁天罡师徒一正一侧正坐在天牢枯草上打坐运气,感觉有人走来袁老道微睁双眼见是余飞又闭了起去,余飞呵呵一笑:“袁老道,可还过得好?”袁天罡答非所问,声音悠悠:“明年大煞之年,必有皇朝陨落!”
历史上王世充的郑朝和窦建德的夏朝正是在明年灭亡,还有更多的草头王也在李靖扫荡下归于大唐,此时听袁老道突然来这么一句余飞也不免心惊,莫非这袁老道还真有先知之能不成,眼看大军围郑莫非郑朝真的躲不过覆灭之运,余飞愣愣出神思绪飞飞,袁老道也不再吱声继续他的静坐运功去了。
余飞终究是个无神论者,即便自己的莫名其妙穿越他也一直倾向于认为或许是自己正巧碰到某个时空裂缝之故,此时被袁老道一句话唬了一阵,但不久也就回过味来,哪来什么先知,若真有先知先觉之人世人又何必操劳等着命运到来不就是了,袁老道所以说这么一句要么是胡说要么是从囚犯或牢卒那里得到郑军失利的消息罢了,想罢余飞转身不再理会袁天罡师徒,前去牢里抽取能充做兵丁的囚犯。
王世充不愧为忧国忧民的明君,回洛阳后便为求雨的事忙碌起来,只希望早些求来雨水解百姓干渴,他问过宫廷巫师萨洛江,问今年为何反常,明明已进冬日依旧艳阳高照,萨洛江摇摆一阵拨浪鼓,悠悠道:“陛下,要变天了……”王世充闻言又惊又怒,什么要变天,据说李唐以及窦建德境内气候都还算正常,只有郑朝地域冬日艳阳,要变天?不是说郑朝要夸麽?王世充急怒交加双手抓住萨洛江衣领:“你说什么!”萨洛江苍老廋弱的身子被王世充抓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喘息道:“陛下,天意难测,但巫术可解!”王世充松了一口气,抓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怎样解?”
萨洛江一副深沉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于无雨,求雨便是!”王世充闻言转忧为喜:“大巫师所言极是,便请巫师主持求雨。”萨洛江点头应承下来,又道:“陛下,巫术求雨不难,难在祭品要足,人心要诚!”
王世充忙问怎样足,怎样诚。萨洛江枯手微抬:“祭品要黑牛头三个,紫毛公鸡五只,童男女二对,金竹纸马十车,陛下及王公大臣皆提前素衣沐浴,在艳阳正午之时烧达上天,老夫再以法力催促那便成了。”王世充点头:“好,只要能求来雨水都依巫师之言。”
余飞忙于自己的事没有参与求雨,在他想来古人迷信一些相信鬼神之事也属正常,没办法跟他们说清楚,便由他们折腾一番也无大碍,直到有一天回府只见玲儿杵着下巴看着远方出神,余飞本想吓她一下又看她太过入迷怕真吓到她,只得轻轻走近揽着玲儿问道:“妹妹想什么呢?”
玲儿转过头来,只见眼睛通红显然刚哭过,余飞吓了一跳,玲儿虽然活泼中带着柔弱但向少哭泣,记忆中也只是成婚时为了翠兰的事哭过几次,此时见她哭的眼睛通红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余飞忙安慰一番。
玲儿通红着眼问道:“夫君,你说把小孩活活烧死就能下雨吗?”余飞一听更是心惊,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事,原以为求雨不过找个道士挥着桃木剑跳跳大神舞弄一番,谁知竟要烧小孩。自己从未劝诫王世充的迷信行为原是知道古人迷信思想绝非几句劝诫就能改变,此时听来不劝不行了,余飞忙问玲儿详细,准备问清楚便去劝诫。
玲儿说起经过不禁又伤心起来:“夫君,这几日你外出看新兵不在家,日前宫里吴太监来传旨让提前三天沐浴斋戒,说是为今日求雨做准备,所有在京的官员皇亲都要参加,原本我还高兴一场,以为有热闹可看,谁知今日与姐姐去了才知道所谓求雨是要把二对童男女和牛头,公鸡,纸元宝等一起烧掉,我实在想不通天不下雨跟四个小孩有什么关系,又看小孩子可怜就去求爹爹放了孩子,谁知被爹爹骂了一顿,说是太惯着我,长这么大不知世间疾苦…让我们姐妹参加就是要我们见见世面,难道世面就是天不下雨烧小孩…”玲儿越说越觉委屈,又呜咽咽的哭起来。
余飞问道:“今日求雨天并未有变,这就证明求雨之法不成,陛下应该会惩治求雨的巫师吧?”
玲儿听说更气,跺足道:“才不是,我看那巫师求雨之术未学会,蛊惑人心之术倒是学了个精湛,求雨不成他去跟爹爹说是诚心不够,以后隔日一求,求着求着感动上天自然就天气恢复正常也就有雨了,不知怎地爹爹竟然信他的,又命人去选童男女准备下场法事了。”余飞听得跳起来:“糊涂,陛下受这等奸巫蛊惑江山难长久了,必须去劝他才行。”说着一时头脑冲动站起来便要往皇宫闯,玲儿急拉住道:“夫君你别去,爹爹不会听的,说不准还要责怪你一番。”
余飞闻言一愣,是啊,如果王世充能听进劝诫就不会轻易用人命求雨了,他一向自诩仁慈之君,在他想来牺牲几个孩子就能换来雨水救更多的人命,这乃是大仁,反对之人都被他看做妇人之仁而已。
余飞搂着玲儿,帮她擦干泪水,心中想着怎么去劝诫迷信过度的老岳父。如果说得直接了可能反倒引起王世充厌烦,但是如果不说郑朝非要亡国不可,想到亡国后的情景余飞打个冷颤:“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乱来!”
玲儿叹口气:“哎,要是求雨不用小孩的命就好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余飞一拍脑袋:“今日无雨证明萨巫师法力不高,我们去找个法力更高的又求雨不用人命的推荐给陛下不就行了。”玲儿闻言一愣,也反应过来,转悲为喜“咂”余飞一下:“夫君你说的对,快想想谁还会求雨。”
说起求雨余飞印象最深的便是高筑法坛,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剑跳来跳去的道士们。
道士,而且是略有名望的道士,余飞一拍大腿:“玲儿妹妹,有了,天牢里关了个老道士,若他都不会求雨就更无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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